只见一只翠绿色耳坠儿骨碌碌滚到脚下,不由得浑身一僵,脸色变了。
这只耳坠儿是忽然有一天消失的,青槐再也找不见它,还曾经惊疑一番。可是联想到,那日把耗子放进凤瑶的箱子里后,曾经检查一遍全身,并未丢东西,渐渐便放开了去。哪里料到,今日竟以这种方式出现在她的眼前?
“这,这只耳坠儿……”青槐盯着滚到脚尖前面的眼熟的耳坠儿,目光有些发直,无论如何也不能承认,她最引以为傲的东西,竟然如此打她的脸。
“拿走吧,以后不要再出现在我面前。”凤瑶淡淡说罢,便起身走到窗前,再不理会。
青槐情不自禁地咬着嘴唇,望着凤瑶的背影,脸色变了又变。最终收回目光,僵硬地弯腰捡起那只耳坠儿,死死地捏住,仿佛要把它捏碎似的,艰难地抬脚,低头走了。
凤瑶微微抬头,从窗子里看见青槐离去的背影,面平无波。
其实,方才她欺负了青槐。那只耳坠儿,原是无痕跟随青槐离去后,随手从她身上摘下来的。他们这一行,总是心思缜密些,做什么事都要不留痕迹,却又要握个把柄。才有了今日,凤瑶用这只耳坠儿,遣走了青槐的事。
诚然,这姑娘靠着自己的直觉和天赋,拥有今日的本事,已经很不赖。但是,还不够让凤瑶对她另眼相待。本质上,凤瑶更喜欢随性一些的女孩子,譬如三花,譬如慕容熙儿,而非这样心思百转千回的姑娘。
“夫人,就这么放她走啦?”不多久,闫绣娘从隔壁走过来问道。
凤瑶点了点头,状若不经心地道:“她这样的心性,在如此节骨眼儿上,留下来很是麻烦。”
闫绣娘沉默半晌,才点了点头,同意地道:“没谁有那个耐心,还要分出一份精力盯着她。”
然而凤瑶却从闫绣娘的口吻中,听出一丝不一样来,不由得诧异地看过去道:“闫姐姐似乎有些可惜?”
闫绣娘只见被她察觉了出来,也不再隐瞒,叹了口气,说道:“本来我是极厌烦她的。可是,她却为咱们挡了一回。若不是她,咱们的衣物被毁坏得更多。说起来她也是个好姑娘,咱们这样对待她,其实有些不公。”
凤瑶不由得莞尔,闫绣娘的意思,竟是谁帮着自己,谁便是好姑娘了?真是可爱的观点。然而也没必要特意反驳,因而随口说道:“是啊,等过去这一阵,如果她还执意跟我做事,说不定我也考虑考虑。”
两人又说了会儿话,便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