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贵妃心中微微一揪,忍不住想回头看一看,身后的慕容熙儿,听到这话会不会冲过来?
宫中上下都晓得,公主乃是一个暴脾气,动不动便抽人鞭子。虽然近来慕容熙儿有些改了性子,仍旧是叫徐贵妃情不自禁地忧虑,倘若慕容熙儿当真冲过来,她该怎么办?
就在今日早上,徐贵妃来到皇后娘娘的长秋宫中请安,却被皇后拉了手坐在下首,十分语重心长地说了一番话:“熙儿过年便十七岁了,虽然天家公主不愁嫁,然而民间有句俗话,女大不中留,留来留去留成仇。本宫预备给熙儿选一门亲事,明年让熙儿建府招驸马,你意下如何?”
徐贵妃面上感激,口中却答道:“公主的脾气,皇后娘娘也知道,最是不肯听人劝的。哪怕是臣妾说的话,她也不见得听。且,皇上似乎有意留公主两年。”
这便是婉拒了。
皇后也不恼,只是勾起唇角,笑得有些深意:“熙儿是个好孩子,从小就体贴又孝顺,皇上一向喜欢她,便是再留她两年也无妨。只不过,熙儿的年纪不小了,亲事却该订下来了。否则,迟迟不定,那些公卿大臣们家的好孩子,便都不合适了。”
好孩子是不愁嫁娶的,慕容熙儿不挑,谁还等她不成?尤其慕容熙儿的风评,直是让皇后笑得颇有深意。徐贵妃低头掐着手心,此刻心里有些恼。勉强笑了笑,答道:“臣妾回头再问一问她。”
皇后应了一声,弯起的唇角慢慢平下来,又道:“本宫听说,你兄长家的两子,如今差事都不太合心意,是吗?”
徐贵妃闻言,不由得心中一跳,抬头看向皇后。
“昨儿本宫召见了安国公府的人,倒是听安国公提起,近来吏部与户部都有缺,正在挑合适的年轻小伙子预备顶上去呢。”皇后伸直了尾指,只见寸长的指甲套上贴满了珍珠宝石,在晨光的照射下,熠熠生辉。
徐贵妃也看向那指甲套,上头的珍珠与宝石所反射出的光芒,刺得她眼睛发痛。然而,心中如擂鼓一般。皇后的意思,徐贵妃听懂了——只要她听皇后的话,将慕容熙儿的亲事交给皇后来操办,那么皇后就会提携她的母族。
一时间,徐贵妃的心中犹豫起来。
说起来,徐贵妃虽然贵为贵妃,在宫中的地位仅仅低于皇后,其他妃子见了她全都要行礼。但是,徐贵妃却并没有安全感。因为她的母族,徐家并非公卿之家。
她,原是一名普普通通的秀女,因为生得好,又有心计,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