细腻光滑的瓷器。
慕容钰负着双手,站在巷子深处,等着那纤细人影走近过来。
终于,凤瑶艰难地从街道上挤挤挨挨的人群里钻出来,忍不住呼吸了好大一口气。没了人群的拥挤,街道边上吹来的风有些凉,使得挤出一层薄汗的凤瑶,忍不住有些凉意。
她望着巷子深处静静伫立的颀长身影,抬起手摸了摸面上,只觉面具在方才的拥挤中被挤得有些歪,便扶着正了正。而后定了定神,抬脚往巷子深处走去。
一切喧嚣,都被凤瑶甩在了身后。她走进寂静幽暗的巷子里,越走越深。惊动了沉睡的风,随着她的走进,呼呼地全都擦着身边往外飞去。
终于等到凤瑶站在慕容钰的面前,那呼呼的风已经全都飞走了,只余下清凉的秋意与深深的寂静。寂静得仿佛就连心跳,就连耳边的脉搏跳动声,都能够听见。
凤瑶微微仰头,看着那张在幽暗中若隐若现的银色面具,欲要张口,然而望着那双幽深的眼眸,却不知为何,竟然微微紧张起来。
原本准备好的说辞,就在这一瞬间,忽然全都脆弱地被击散了。此刻心中一片空白,竟然什么也说不出来。
凤瑶定了定神,终于开口道:“一起过节吗?那边有许多热闹可瞧,方才熙儿赢了七盏花灯,十分漂亮。豆豆也在,很是欢喜呢。如果你也一起,他必然要开心得不得了。”
慕容钰只是开口问道:“你是谁?”
你是谁?以什么身份站在我身前?
你是谁?以什么身份邀请我?
我曾经护着的人,究竟是什么来历?
我心仪的那聪慧狡黠的女子,真正面目是什么?
甚至,你是谁,凭什么我的儿子唤你娘亲?
这简单的三个字,却问出了无数的含义。故而,凤瑶一瞬间就被问得噎住,张口想要答,却发觉竟是困难。
她心中有微微的叹息,这个男人,根本是眼睛里不揉沙子。他倘若不曾问出便罢了,只要他起了疑,决意弄明白,那么是决计糊弄不了的。便只是道:“我就是我,凤瑶。”
她谁也不是,她就是她自己。从前是凤瑶,如今是凤瑶,往后还是凤瑶。一如既往,从未改变过,就是他心中所知道的那人。
然而这个答案,慕容钰并不满意,他心中记着一个名字,让他醋意浓重,不能释怀的名字:“从之是谁?”
凤瑶不由得心中一顿,哪怕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