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云志坐在书房里,听着下人回报,脸色一片阴沉。
无论如何也没有想到,曾经的下堂妻,那个只会用含情脉脉的眼光偷偷地看他的小农妇,竟然变得如此厉害!派去杀她的王石等人,全被曝尸荒野,一个活口都没有留!死法与之前的人一样,都是内腑尽碎!
“扔出城外,喂野狗!”王石死便死了,腰牌竟也丢了,这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东西!沈云志替王石收殓的心情都没有,脸上一片阴沉,冷冷说道。
凤瑶的手中,已经有了一把无忧楼的匕首。此时又多了一枚沈府的腰牌,境况对他更加不利了。想到这里,沈云志眼中的杀机更浓三分。
晚上,凤瑶与豆豆简单吃了些,又在院子里乘了会儿凉,便吹灯歇下了。
床上铺了崭新的被褥,又柔软又滑溜,喜得豆豆直是滚来滚去,许久也睡不着。凤瑶枕着一只手,好整以暇地听着身边儿的动静,唇角渐渐弯了起来。
下午的时候,她从院子里捡了许多坚硬干燥的木头,劈成长短粗细均匀的木条,简易搭建了一个储物架。然后清理了屋里的一个角落,把储物架搬过去,将多余的被褥、以及那些绸缎布匹搁置上去,才算将床上空出来,可以睡人了。
不过,眼瞅着一屋子的精贵东西,再瞧着破破烂烂的四壁,真想明天就请木瓦匠来,盖一座新院子。
可是,她和豆豆在陌水村住不久,最迟年底便要搬进镇上去。盖一座新院子,住不多久便搁置了,不合算。勉强打消了这个念头,凤瑶翻了个身,将滚来滚去的豆豆捋直了,说道:“不许滚了,快睡觉。”
“嗯,娘亲晚安。”豆豆乖乖地说道。
村东头,一户人家,有个人没有睡着。
朱氏挥着扇子躺在床上,只觉得心里肺里全都烧着火,一把一把的大火熊熊地烧着,灼得她几乎一张口便能喷出火来。
小蹄子真是长本事了啊?从前怎么不知道她有这身本事?难怪最近进城勤快了,原来勾搭了城里的富贵公子。那富贵公子也是个只注重皮囊的货,竟然就看上了凤氏那小贱人。
想起别人口中说的,那一匹匹华丽的绸缎是多么美丽,那架梳妆台是多么高大漂亮,上面还嵌着一面半人高的铜镜,心里直是抓心挠肝地难受起来。
一早起来,凤瑶打了两遍拳法,在空气热起来之前,擦了擦鼻尖沁出来的汗玲珑,拎起斧头劈了些干柴火,抱进屋里坐在灶边,生火做了一锅米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