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氏屋里,她对着丈夫就是一顿抱怨:“亏我还把秦娘当做好友,觉得他们夫妻二人,为人和善,罗司业更是谦谦君子。可今日一见,却是个迂腐愚蠢的呆货。竟然听信外边那些传闻,说我女儿是三姑六婆。我这样的人家,他们不屑往来。我就不信她不知,我家三娘的话,灵验的很,那小郡王都送来谢礼了。”
“秦娘与你,闺阁里关系最要好,这些年也有所往来,怎么瞧都不像是这样的性子呀。”
木雄安不解,裴氏却冷哼一声。
“人是会变的,花花世界迷人眼,长安城里权贵遍地走,她丈夫不过是个区区的司业,就算有两份清贵,在这长安城里,也丝毫不起眼。”
“这话怎么说?”
裴氏道:“我今日去见他,才发现她与从前已经大不相同,满身珠翠不说,张嘴闭嘴不是这个尚书的夫人,就是那个王爷家的女儿。这倒也没什么,可与她多说了两句,我才品味出来,如今我这所谓的闺蜜,在她眼中不过是个上不得台面的土包子,丈夫更是不值一提。她满心满眼想把女儿嫁到权贵家中去,自然就得谄媚这些人家。这其中最要紧的,你猜是谁?”
“谁?”
“定国公夫人,柳氏。”
木雄安是个武将,性子直得很,弄不明白的其中的弯弯绕绕,但也听出裴氏的语气不对劲。
“这定国公夫人做了什么?”
“她?”裴氏冷笑:“她倒是没做什么针对咱们木家的事,可背地里,却寻来一个道士,说什么咱们三娘命硬,是个凶星。不管谁娶她,轻则克夫克子,重则家破人亡。”
木雄安再好脾气,此时也恼怒了。
“柳氏这是想做什么,就算想退婚,也该堂堂正正的来说,何必用这些手段,玷污咱们三娘的名声。”
女儿家若是担上一个命硬的八字,那日后姻缘就十分艰难了,莫说嫁个好人家,能不孤独终老都算是幸事。
这世道,嫁不出去的女人,那是很悲惨的。
裴氏越想越气:“我也是愚钝的很,如今细细想来,当初我与她的关系已经疏远许多,可忽然间,三娘跟定国公府定下婚约,她又来信与我拉近关系。这几年两家互有往来,我还只当她是从前单纯善良的好姑娘,与她掏心掏肺。这次带着二郎三郎去拜访,就是希望她丈夫来给二郎指点一二,谁曾想,不仅没有见到罗司业,还被她的女儿好生嘲讽了一番。”
裴氏越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