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雄安听完之后,长叹一声,“都是我无能,竟让你们受这样的委屈。”
裴氏瞪他一眼:“说什么胡话,一家人,哪分你我。你做的已经够好了,你重情义,帮扶一下军中同僚,我难道还怨怪你不成。”
木雄安一个当兵的,若要捞钱,自有各种法子,也总有人孝敬。
只是他是个重情义的,得了钱财,自要分给手下的兄弟一部分,再有那些受了伤或者在剿匪时丢了命的兄弟,除去朝廷给的安抚金,木雄安也时常会接济这些人的家属。
长此以往,囊中便有些羞涩。
若非裴氏持家有道,说不得他这买宅子的钱都留不住。
“如今来了长安,要花销的地方只怕更多,你的手,如今再怎样,都得给我紧一些。”
裴氏也不是没怨言,但是,她当初不就看中木雄安这重情义的性子吗?
如今女儿有本事,家里银钱宽松些。她不会瞒着木雄安,但也得把丑话说前头:“女儿这钱来的不容易,你那些俸禄,暂且拿去救济你的兄弟们。可这些钱女儿说了,那是要给她的哥哥跟弟弟娶媳妇儿用的,无论如何,我再得匀出一份留给她,你可不能打打她的主意,记住了吗?”
木雄安有些羞愧,连连说好,这才问起定国公府来。
裴氏也不隐瞒,一五一十的,将定国公府的所作所为说出来,没有添油加醋,却也没有什么期待幻想。
“横竖我是觉得这门婚事不妥,你既来了,就想法子退了这门婚事。咱木家的女儿,不图荣华富贵,只求太太平平嫁个疼惜她的好人家,过安稳日子。你要是敢用女儿去换富贵,我扒了你的皮。”
木雄安难得见妻子生气,连忙讨扰。“夫人莫急,等我上门见过定国公再商定也不迟。这门婚事到底是两位老太爷订下的,如今老定国公不在了,定国公府若真是如此轻慢我们,不愿意认这门亲事,那这婚咱退。我军中这么多同僚,还怕找不着一个,配得上咱家女儿的好儿郎?”
裴氏用手指点他一下:“你知道就好!”
木雄安笑嘻嘻抓住她的手,目光暧昧幽深看着她,裴氏脸一红,夫妻二人关门恩爱。
木芳颜回到屋里,找到被供奉的陶罐子,这里封的是韩氏的魂魄,今日听到了衙门的宣判,她心事重重,忍不住摸上陶罐子,闭上眼睛与陶罐里的韩氏神游对话。
不一会儿,她额头冒出冷汗,缓缓睁开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