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未知的对象变成已知的对象,虽然不能消除恐惧心理,但也能缓解一些。“知道”意味着多多少少理解对方。那个在某种程度上也能带来安心。
相反,“不知道”就可怕了。用想象来弥补不足部分的信息。想象是无止境的。仅仅是家鸣和响声就变成了杀人狂的脚步声,怪物的叹息。
我深呼吸了一口,把手放在窗户钥匙上。小心翼翼地把窗户往旁边拉,以免生锈引起轻微的声响。
金灿灿的月亮下,隐约可见的红光。消愁的灯笼。
顿时感到一种说不出的别扭感。也许他直觉地领悟到,眼下有一个明显不同于以往的空间正在扩大。
不一会儿,一个人影就出现了。两个人。两个人影都是黑影紧贴,面相不清。勉强能辨别的,大概只有身高。左边的个子更高。只有那么多的信息在这个距离内才能得到。
咯咯咯,咯咯咯……
两人面对面地笑个不停。没有晃动肩膀、弯曲背等伴随着笑的动作。其实是人体模型站在那里,男女在看不见的地方互相笑吧。这是一个奇怪的景象,甚至让人想到了这种离奇的想法。
咯咯咯,咯咯咯……
只有笑声现在主宰着这个空间。颤动着空气,回响着建筑物,渗透进所有的缝隙。
奇怪……
我终于意识到了违和感的真面目。
没有声音……
在这个房间里产生的声音和男女发出的声音都能听到,除此之外的声音完全听不到。深夜这个时间段不管多么安静,侧耳倾听的话,会听到自动贩卖机的运转声、汽车的行驶声,根据季节的不同还会听到虫鸣的声音。
但在这里,无论你的神经如何集中在耳朵上,连第三者发出的幽幽声音都不会触及耳膜。就好像这个世界上只有我们三个居民一样。
我有危机感。如果那边的声音清楚地传到这边,这边的声音也可能那边听得很清楚。我拿起桌子上的遥控器,慌忙关掉了空调。这一系列动作听起来比平时大几十倍。呼吸无意识地停止了。
无声。就在我关掉空调的同时,连笑声也终于从这个世界上消失了。只剩下微微的心音。
两人现在怎么样?你没注意到我就回家了?你回来了吗?
我花了很多时间站在窗前。就这样关窗的选择是不存在的。我的神经并不厚颜无耻,以至于在现在的状态下还能悠然自得地躺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