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眸瞳里清晰倒影着星星和月亮,看起来明明是那么漂亮,眼底的神色却一点点变得悲哀:“你知道这里躺着的,都是什么人吗?”
叶凌漪瞧向周围大大小小十几个坟荧,皱眉,非常直白地回:“死人!”
“死人……”唐略重复着她的话,垂下头低低发笑,笑声充满了怨念。
再抬头,他的神情里多了戾毒,狠声道:“都是我亲手杀死的人!”
叶凌漪瞧着像个疯子一样的唐略,皱眉甩甩手,却没能成功将自己从他手里解脱出来。
“所有人只道苍狼士是梁后培养的杀人机器,杀人如麻,却不知道在杀人机器的背后站着的是个多么可悲的人!”他的声音忽然平静了很多,无力的样子像是在叙述陈年往事:“这些年梁后真的让我杀了很多人,为了达成她的各种目的,我开始不择手段,无论对方是老者、妇人甚至嗷嗷待哺的孩子,只要她让我杀,我就杀!因为除了替她卖命杀人以外,我不知道我还有什么继续活下去的理由!只有杀人……唯有杀人才能证明我真的活着,当看着那些被我杀死的人临死前狠狠瞪着眼睛,掐着我的脖子诅咒我不得好死的时候,我都觉得他们说的很对,是的,我早该死的,若是与唐家一起死在了那场大火里,如今也不必苟延残喘,每日像条摇尾乞怜的狗一样,为了在梁后那里换取一点点可怜的价值而满手鲜血浑身业障!”
唐略失神,神情不再是往日她见到的那般一本正经、拒人于千里之外,倒是像个做错事的孩子被自责和罪恶感折磨得体无完肤。
“你到底怎么了?”叶凌漪察觉到不对劲,蹲下身瞧着男人。
失去焦点的眼眸逐渐重新聚焦,看着她,他忽然笑了:“我真羡慕你,明明也在苍嶷山那种鬼地方九死一生,却偏活的比我们其他人更乐观自在,你一定不知道我从第一眼看见你就觉得你很亲切,好像从前认识你一样,心里某处奢想着你就像另一个我自己,而不是如今我这样的行尸走肉。”
“唐略?”
素来话少的人一旦打开话匣子,开始滔滔不绝,真是给人一种极为不好的预感。
“我没事,只是累了。”男人清隽容颜间的笑容充满了疲惫,望着天际,慢吞吞地说:“这条路我不想再走下去,不想再杀人了。”
“你究竟在说什么?”
她越迷茫。
唐略没再看她,云淡风轻地开口道:“你走吧!离开这里!我想,比起我这副鬼样子,你更能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