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黑水部进贡的谷奇坤骨牌,是用牦牛骨制作的,牦牛是白绵山大力天神的象征,当年两邦交战,黑水部不敌西朝因此部族几乎全灭,黑水可汗完颜宜里布便是以此物向我西朝求和的。”
“这样重要的东西怎么会在一个刺客的手里?”
银充不解。
面具后的双眼望向染了血的褐色牌子:“皇上应该还记得与骨牌一起送入西朝的黑水美人吧?当年黑水一共送来十位美人,太后替皇上收了两位姿色绝上的为后宫妃嫔。其余八位都赐给了下臣,至于骨牌,太后信佛觉得动物之骨污浊孽深便将这骨牌赐给了其中一位黑水女子,那女子后被指婚给了节度令史霍达为妾。”
“霍达……”银充只觉得这名字耳熟,皱着眉想了想,倏忽大悟道:“就是前两年因冒犯太后被贬去做镇河郡守的那位吧?他不是病死在镇河郡了吗?”
一语出惊动周围。
赫连澈嗤笑:“病死?你可知这个女人为何行刺?”
成威等着挑他的毛病,立马就说:“怎么?我们大家都不知道,就赫连护卫使知道?莫不成是一伙的?”
“小臣曾有耳闻,霍达大人曾在去往镇河郡的路上好心施粥救济难民。岂料难民数量众多,以霍达大人所携之全部存粮根本就是杯水车薪,饥肠辘辘久未果腹的难民急红了眼,于是一哄而起抢夺霍达一行,所有粮食财物被洗劫一空,就连霍达与小妾所生,那刚学会走路尚不满两岁的稚子也被人踩死在了那场混乱中。狼狈至极的霍达痛定思痛,千辛万苦到镇河郡以后下决心改变局势,结果却在上任半年后无端因病暴毙。”
说这话的时候赫连澈定定瞧着李元麟,那种眼神太过犀利,尖刀似的直戳他的心窝,似在用眼神质问:“归根结底,你觉得这一切都是谁的错?”
李元麟从没有一刻像现在一样感痛五内,堂堂九五之尊竟手足无措,像个做错事的孩子般羞愧红透了脸。
“够了!别说了!”
一道纤细的身影不知什么时候窜过来,狠狠推开赫连澈:“现在翻这些陈年旧账还有什么意义?就算这个女人曾经是霍达的小妾又怎么样?她的遭遇和皇上没有关系!再说现在最重要的不是搞清楚这些刺客究竟是怎么混进来的吗?”
赫连澈眼底的寒气骤然狂卷成漩涡,逼视着少女,仿佛也要将她纳入漩涡之中。
李元麟低着头站在叶凌漪身后,伸出手拉过她护进自己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