义真一副打开天窗说亮话的态度,有些好笑:“这么快?我还以为长安公还能再忍几天。”
“王公是聪明人,不是蠢货。该做的,今天都已经做完了,之后就是浪费时间。”
“我不怕先表态失了先手,反正这次我是带着吃亏的准备来的,不怕王公坑我。”
王弘被刘义真的厚脸皮搞得有些无语。
“长安公用一些财物就把我王家拉下水,现在居然是得了便宜还卖乖?”
反正此刻就在湖中央,天知地知你知我知,王弘也逐渐卸下伪装。
“我王氏风光了百年,如今也到了明哲保身的时候。此时若还去搅动风云,下场必然是九死一生。”
难以想象,堂堂琅琊王氏的掌门人此刻对于琅琊王氏的前景居然这么悲观。
“王公以为现在是明哲保身的时候?”
刘义真抱着质问的语气反击。
“如今之变革,是百年来未曾有过的,谁也不知道下次会是什么时候,是一百年?还是两百年?”
“错过今日,或许错过的就是永远。”
“王公真的觉得忍过这一时,就能继续找到机会翻盘?”
“昔日弘农杨氏于洛阳是何等的搅动风云?如今过去百年,虽然声望还在,但也是苟延残喘,将希望寄托到下一个机会。”
“而下一个机会,或许能等到,又或许一直到他们弘农杨氏死绝也等不到,王公就希望琅琊王氏也如此?”
王弘依旧一言不发,和一尊石铸的佛像一般横亘在江岸之上。
“长安公……”
“不是谁都有殊死一搏的机会的。”
“你如今了无牵挂,即便失败,也祸不及家人。”
“但我不同,我代表着王家。”
王弘并没有因为刘义真的慷慨陈词就被说动。
“眼下的局势,说复杂确实复杂,但说难以把控其实也就那样。山依然是山,水依然是水。”
“就如这小舟,只是行驶在这彭泽中。”
“渔民难道不知道长江的渔获更加丰厚吗?难道不知道大海更为广阔吗?”
“但渔民有的,只有这一支舟。”
“舟若没了,这渔民就会被饿死,就会家破人亡。”
刘义真的手指轻轻摩挲着这小舟,上面略微有些斑驳的痕迹,而且船身时不时传来的呻吟声似乎也在告知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