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开支摘窗,便瞧得庭院本就寥寥可数的红花更加凋零,衬得那绿叶愈发肥硕,迎着朝阳,抖擞出一爿的水珠。
那些个下人也都纷纷来到了跟前,等着沈南宝的吩咐。
沈南宝不好使这些贰心的家伙,但既来了,便得做好表面功夫,平日里惯是洒扫的便一如旧洒扫庭除,长得膀大腰圆的便作司阍……
如此一一分工下去,便打发他们皆去了管事处,同张士廉讨要些芭蕉、海棠等红花,搬到荣月轩来,并让风月耳提面命着。
自个儿则撑了油纸伞赶去了后罩房。
新来的丫鬟纾华尚值幼学,闲不住的年纪,七歪八倒的坐在炉膛前,手拿着蒲扇,忽而扇一下,轻吞慢吐出一阵风,忽而顿一下,打个绵长的哈欠。
看得一旁堆柴的浣心都有了些倦意,忙叉起腰肢冲她嘟囔,“你还不警醒着点,这可是老太太每日要喝的药,万一出了纰漏,到时拿你是问!”
这话想来纾华听过数次,所以浣心都这般咬牙切齿了,她那处眼皮子还耷拉着,懒懒地翻起嘴皮子,“我的好姐姐,这药又没长脚,就在我跟前摆着,会出什么错?只要加药不误了时辰,恁这火是大是小,都烧不出其它名堂来。”
浣心那张沁满汗珠的脸便更红了,翻了个白眼唬她,“你就紧着你这套‘言传身教’罢!但我可奉劝你一句,得便宜处失便宜,莫临了做那个强得利!”
说罢,自顾去拾掇柴火了,却见到那投在柴火上的天光捱过来一道人影,转身一瞧,浣心连忙行礼道:“五姑娘。”
沈南宝来这边数次了,下人们都见惯不怪了。
纾华虽只见过一次,但沈南宝生得美,又替她分担这闲苦的差事,便很是记忆犹新,当即盈盈一俯身,“五姑娘来啦。”
沈南宝抿嘴一弯,“我是来给祖母熬药,你们紧顾着自己手上的活儿,别因我耽搁了。”
不过她还是多嘴问了一句浣心方才气冲冲的,是在说什么。
许是穷苦人家出身,沈南宝一向客气,不拘主子那一套行止,所以就算她身世颇有些尴尬,下人们也爱同她说话,在她跟前不啻侍沈府其它主子那般敬小慎微,近乎有什么说什么。
浣心便是如此,听沈南宝这么一问,挑了眉,斜眼看向纾华,“便是在说这小妮子,单做这事都不上心,一个劲的在那儿打盹儿。”
纾华不甚服气地撅起嘴,嘟嘟嚷嚷着些什么。
浣心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