递了茶,有些哭笑不得。
她的这个婆婆,虽然有些小聪明,但也没有什么大的坏心眼,另外就是耳根子太软,易受刁奴的挑唆。
再不然,就是自觉人生际遇大不顺,旁人都没有她来得苦。
其实北镇王爷虽然也就是顶了纨绔的名头,可是仔细算来,府里的子嗣也就三个。除了韩临风是爱妾所生,便再无其他庶出子嗣,府里虽然也有一两个同房侍妾,但王爷也不常宿,这在王侯府宅里,已经实属难得了。
王爷虽然跟她相敬如宾,但也并非刻薄对待发妻之人,可是这两人脾气相冲,就是能相敬如宾,一言不合也会吵起嘴。
落云以前从来没有体会到什么是性格无法磨合的怨偶夫妻,毕竟她的娘亲虽然对父亲失望,可也从来没有像王爷和王妃一样,三天两头地面红耳赤吵嘴。
等见了公公婆婆之后,不得不承认,有些人就算门当户对,品貌相当,也不适合结为夫妻。性格上的不合适,其实比八字不和更要命!
听了王妃说要早死,她柔柔开口道:“小叔子和小姑子还没成亲,母亲可不能早早不管了他们!若是父王或者世子来张罗,必定找不出好样的来……母亲只管养病,等您能起身了,就赶紧接过账本钥匙,我的年龄这么小,可撑不起这么大的家。”
宗王妃接过她递过来的帕子拭了下眼泪,又喝了几口茶,觉得苏落云说得有道理。
自己的儿女都还小,她若死了,谁来管他们?
不过这新妇说得倒是大方,好不容易掌管了王府的管事权,如何舍得放手?
等听婆婆质疑自己的诚意,落云大方一笑,很是老实地说:“王府的底子太空,管家掌钱劳心劳力的。我管惯了自己的产业,一向大手大脚惯了,有些不会掌管穷家了……”
宗王妃再次被气得呛了一口水;这死妮子说话真是气死人!堂堂北镇王府竟然成了她嘴里的破落户?
不过宗王妃也知道新妇的底子,人家并非胡吹牛皮。听女儿说,这苏落云的香铺子生意在不断地扩大,甚至还在海外包了商队,准备运输些稀缺的舶来香料。最近就连惠城里都有她瘦香斋的分号了。
人家财大气粗的媳妇说出这话来,就是大大的实话。能如山如海的花用钱,再回过头锱铢必较地算计着公中花用,的确有些束手束脚。
她原先还耍心机,指望着这富婆子帮忙填王府的窟窿。可看这新妇口口声声要维护王府脸面,似乎没有出钱银的意思。
还真是商贾之家出来的,将钱银看的太重!这性子跟貔貅一般吝啬!
看宗王妃气得又瞪眼,落云见好就收,只推说赵小将军一会要来府上,她还需招呼厨房备饭迎接,得空再来陪母亲说话。
王妃一瞪眼:“都是穷家了,有什么好准备的?弄些稀粥咸菜对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