桌子晃动时,程渡的笔在孙虞的试卷上画了一道歪歪扭扭的线,他抬眸看向罪魁祸首。
孙虞很快说:“反正是旧试卷,画花了也没关系的”
林颂薇僵了下,回头看向孙虞的试卷,抿了抿唇:“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孙虞看了她一眼,说:“没事。”
程渡转了下笔,在试卷上写下最后一个步骤,把试卷推到孙虞面前,语气淡淡:“可以了吧?”
“额,可以了,谢谢”
其实程渡待人并不冷淡,相反的,他身上那股肆意的少年气比任何男生都张扬外露。他并不拒绝帮助同学,但他的神色和语气会精准地提醒你“适可而止”,再多耽误他一秒时间,他就会不耐烦了。
孙虞抱着试卷走了。
林颂薇也把那包饼干从书包里掏出来了,正要坐回去,背脊被人用笔轻轻戳了下。她面无表情地回头,就见程渡垂着眼,笔头在试卷上敲了三下:“林颂薇,你掉毛掉到我桌上了。是你自己处理,还是我劳累一下?”
林颂薇:“”
她低头,果然看到白色试卷上躺着三根长头发。
应该是她的。
但是
掉毛?她又不是什么小动物,用“掉毛”来形容不合适吧?!
“我、自、己、来!”
她咬牙切齿地把那三根头发一根一根捻走,用纸巾包起来,拿去扔进他身后的垃圾桶里。转身回去,看他还在那笑,又忍不住瞪他一眼。
赵橙橙咬着饼干,眨眨眼,不知道为什么,也有点想笑。
林颂薇凶巴巴:“不准笑,笑了绝交。”
赵橙橙:“”
她怕被绝交,憋着不敢笑。
身后的秦朝却不怕,反正他在两个女生面前也没捞到什么好印象。因为那个打火机是从他口袋里掏出来的,在林颂薇眼里,他就是纵火犯的帮凶。
林颂薇就不明白了,周一一大早,升旗仪式,为什么会有人在校服兜里塞打火机?
秦朝哈哈大笑:“掉毛,这形容,让我想起我家哈士奇。”
林颂薇:“”
哈士奇热衷拆家的蠢二哈?
你才是哈士奇,你全家都是哈士奇!
她深吸了几口气,面若冰霜地转身坐回去。
刚坐下,肩上又被人戳了戳,她转头瞪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