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心怀愧疚,他却没看君子剑一眼,若说愧疚他对不起的何止君子剑,既然已经决定用命偿还,那就不必一个一个报歉了。
“你这简直就是天方夜谭,御医院里那么多御医,凭你一个太监也想在各宫娘娘的药膳食谱里动手脚?你当他们都是吃白饭的?”贺洵不以为然。
“药方出自御医之手,这点草民几乎钻不得空子,但御医院的御医在开药方的时候,都会事先让草民将一等药材的单子统计好交上去,依照当时药材的数量和质量,尤其是质量开药方,草民会把希望御医开出来的药材用各种方法加强记号,一般来说,这些御医在看到用粗笔加重的药材都会印象深刻,所以开出来的药方自然会有那些药材出现。”这只是黄乔在御医院里使用的手段之一。
“无一例外?”贺洵皱眉。
“有,有些御医习惯在开完药方之后与前一位御医开出的药方对比一下,以判断两张药方没有相冲的地方。”黄乔正色开口。
“遇到这种情况你怎么处理?”身为刑部尚书,贺洵见的穷凶极恶之徒不算少数,唯眼前之人似乎对死没有任何概念,可以如此平淡的说出自己的恶行,尤其皇上在场,那种威压连他都有些承受不住,堂下之人似乎没什么反应,心如死灰似的。
看得出,他这是一心求死呵。
“很简单,如果有御医提出这样的要求,草民会改掉之前的药方。”黄乔说的如此简单,却没说,这个过程的繁琐和危险性超乎想象,能在不被人发现的前提下潜入房间,改掉药方,再之后又将改掉的药方换回来,每一次对他来说都异常惊险,而且,这需要他通晓所有御医的笔迹。
“如果这两样你都没有达到目的呢?”贺洵所问也正是堂内众人的质疑。
“那就用最后一招,在熬药之前改掉御医的药方,这个方法虽然有些粗暴,但行之有效。”没等贺洵发问,黄乔继续道,“大人一定会问草民,如果改药方的事被御医知道该怎么办,很简单,草民会找到那名御医,告诉他宸妃娘娘已经服用了他的药方,而且他没有任何证据证明药方被人篡改,最主要,药方对宸妃娘娘的身体并没有任何害处,他何必自找麻烦。”
“那御医就由你摆布?”贺洵眉头紧皱。
“威逼,利诱。这世上没有人不爱钱,草民自有办法拿出他们认为值得的银票,又或者,抓住他们的把柄。”黄乔突然停顿下来,“即便是这样,草民还是不放心呵,于是在第一个御医发现药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