写好了状书,绕着黎音走到诸葛少勤面前,“既然认罪,那就画押吧?”
“不要!哥哥,我求你了!他要是画押就活不成了!哥哥!”黎音声泪俱下,苦苦哀求,溢出的泪水模糊了视线。
眼见着诸葛少勤看也不看过来,一门心思把手指按进印泥,淳于鹤终究没狠下心,箭步过去踢开印台,一把抄起被师爷摆在地上的认罪书。
“诸葛少勤!你就真的这么想死?”淳于鹤是恨诸葛少勤,可那也是陪他一起从小长大的兄弟,真到生死一刻,他岂会无动于衷。
与他一般没有无动于衷的是谢驰,是的,面对这对奇葩兄妹他也是醉了,如此大闹刑部公堂,视他这个主审于无物,打脸有木有!
“本官……本官管不了你们,自有皇上管得了你们!来人,准备轿子,本官要入宫面圣,我要告你们!”谢驰几近崩溃的神经在看到迈着稳健步伐走进来的黎啸天时,彻底崩溃了。
“把状书拿给老夫看一眼。”苍老的声音不似往日低沉浑厚,却丝毫不减倨傲威严。
黎啸天的出现令刚才还乱作一团的公堂变得鸦雀无声,便是跪在地上的诸葛少勤都不由的身形一震,却始终没有回头。
“外祖父?”淳于鹤惊讶看着朝他走过来的老者,长须斑白,鬓发如银,身着一件鸦青色的长袍,此刻正在傅青思的搀扶下走进公堂。
“祖父!呜呜……祖父你醒过来了?太好了!少勤他……”见到黎啸天的一刻,黎音突然扑过去,眼泪再也抑制的簌簌而落。
“乖孩子,祖父知道,你先站到一边儿。”黎啸天威凛的视线落在自己孙女身上时变的异常温柔。
“外祖父,这……”不等淳于鹤开口,黎啸天已然松开傅青思的手,上前一步将他手里的状书扯过来,低头,一字一句看的极为缓慢。
案堂上,谢驰万没料到黎啸天居然会来,外界传言他不是快死了吗?
而此时,傅青思懒理淳于鹤怒视过来的目光,急忙跑到诸葛少勤旁边蹲下身子,“你没傻到认罪吧?”
“七夫人何必带他过来?”诸葛少勤神情悲怆,深黑色的瞳眸间透着难以言喻的纠结和痛苦。
“救你啊!”傅青思知他心痛,亦知这种痛,痛痛就过去了,若真被砍了脑袋,这辈子可就过去了,受你之恩,我岂能让你死的这么窝囊。
“何必救我。”诸葛少勤怒极,却隐忍着没对傅青思发脾气,他也是舍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