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选择了一个陌生的外来者,哪怕你们知道他根本不是人——但他多好啊,他那么聪明,那么漂亮,那么天真,那么有用,他救了维维,还有你,还有整个萨利埃里”
熙德的幻影一动不动地看着他,然后他露出了一个残忍的笑容:“是啊,”他说:“他比你更有用。”他侧了侧头:“更理智,更沉稳。他是我们期望的兄弟和儿子,你也知道,对吧,他有什么可挑剔的地方吗?就算是你,也说不出来,对吧。”
“我以为”
“你以为我们之间是有感情的,”熙德以一种亚历克斯熟悉的倦怠口吻说道:“但感情是会被消磨掉的,亚历克斯,你是个胆小鬼,你为养父母的死耿耿于怀,却一直怯懦地不敢来直接向我们问责,因为你知道萨利埃里家族是的,我们是会杀人的,血亲也未必例外,你沉浸在自己的痛苦里,偷偷地玩些不上台面的小把戏,以为可以就此宽慰自己——你是不是对自己说,总有一天你会让萨利埃里血债血偿?”他微微向前倾身:“事实却是,你连深入调查都不敢,你怕什么?怕自己没有仇恨我们的理由,发现自己只是因为我们拒绝你加入家族生意而心生怨恨?”
“我没有!”
“遮住自己眼睛和耳朵的人是你,是你先将我们推开,你认为取代了你的只是一个陌生人,”熙德说:“但对我们来说,一个陌生人胜过一个愚蠢的敌人,至少他不会令我的母亲和姑姑心痛。”他似乎又笑了一下,这个笑容要愉快真实得多:“而且他确实可爱。”
“别说了!”
“你最怨恨的,是不是接受了他的不仅是我们,还有你真正的母亲,撒丁的女王?”
“难道不是你们”
“那么我们做个假设吧,”熙德毫不留情地说道:“你没有死,他没有出现,你在成年后被女王陛下迎接回了东撒丁,然后呢,你确定你能够和他一样做得好,你能得到那些旧贵族的认可?能够令那些桀骜不驯的军人低头?能够安抚得住惶恐不安的民众?能够如同他那样完美地处理政务与家事,让撒丁平稳地从君主立宪制过渡到共和制?”
“这就是你们的理由,但你怎么知道他能?你们不过是因着一己之私,欺骗了一个母亲”
“你确定?”熙德打断了他的话:“我不是真正的熙德,我知道之前尤索夫和你说的话——没有一个人会认错他爱的人。”他尖锐地说道:“你觉得女王陛下是从没爱过你,还是为撒丁沉默了呢?”
亚历克斯退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