间,散发着温润而柔亮的光芒。
李奥娜站在他身后,手上拿着一柄很小的匕首,刀刃的长度不过一个成年男性的手掌,可能是用来取餐的——但这并不是说它毫无危险,相反的,为了能从骨头狭细的缝隙间切断连接着肉的筋膜或是割开比较坚韧的腌肉,它比真正的武器都还要来得锋利一些,高地诺曼的王女翻转了一下,让它在阳光下闪出刺目的白光,然后笑着说了些什么,梅蜜猜测她可能是在说自己或许会不小心割断博伯德温的脖子,因为伯德温的笑容随之加深,并说:“我相信你。”——这句话很简单,梅蜜单看他的嘴唇也能读得出来。
“这可不是你能决定的事儿。”王女说,一边淘气地将那柄薄如草叶的匕首在伯德温的耳边磨来磨去:“但你的胡子真要刮了,”她捏了一把伯德温的下颌,发现这个应该说是非常柔软的地方也如同未硝制的野牛皮般的坚硬,还是一只长着刺猬毛的变异野牛:“我都快看不清你的脸了。”
伯德温微不可见地动了动脑袋:“所以一切都交给您了,尊敬的殿下,我任您处置。”
“那么从现在起一句话也不要说。”李奥娜强忍着笑意说:“我不知道我是不是来得及将匕首移开——在我笑得太厉害的时候。”
“没关系,”凯瑞本从一边走过:“我还有不少治疗药水呢。”
李奥娜和伯德温一起大笑起来,王女颤抖了好一会儿才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继续她的工作——她并不熟练,胜在仔细认真,她看着伯德温,就像是在看着这个世界仅存的珍宝——而她正在将覆盖着这件珍宝的尘土一一去除。
“她刮破了。”克瑞玛尔小声地对凯瑞本说,半精灵的锐利视力让他一下子就看到了两处。不,三处,或者还有更多地方的小伤口——想象是美好的。而现实总是异常残酷,你不能指望一个连修剪指甲都由随身侍女代劳的公主殿下在一夜之间就变成了一个手艺娴熟的理发工匠。
“别担心,”精灵游侠说:“伯德温的皮可是很厚的——和我一起去找点浆果吗?前一天的晚上我看到了越桔和醋栗。”
“当然。”
来自于另一个位面的灵魂不假思索地回答。
当一只手悄无声息地放在梅蜜肩膀上的时候,梅蜜差点如字面意思般地跳了起来,同时她还发出了一声尖叫,如果不是葛兰的另一只手从后面绕了过来紧紧地按住了她的脸,那对儿甜甜蜜蜜的小情人儿准会被惊动了——或许已经被惊动了。伯德温的手探到一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