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没有如佩兰特以为的那样大发雷霆:“说谎。”她甜蜜地说:“你们总能找到理由的,就像是亚戴尔杀了他的兄长,你们依然能够给他找到足够的证据试图解脱他的罪名一样——你们会答应他的。”
她解开胸前的扣子,拿出一块镶嵌着水晶的秘银挂饰。挂饰的反面是银冠花,“你还记得吗?佩兰特,你向我母亲承诺过的。在她的病榻前,在死亡之神克兰沃的牧师的见证下,你向她承诺过,你会保护我,你会帮助我”
“我会指导你,”佩兰特接着说,在见到这个配饰的时候他就像是再一次见到了那位挚爱的友人,痛苦就像条毒蛇那样咬中了他的心:“但你从未接受过我们。”
“你的要求,”安芮针锋相对地说:“你要求我放弃我与生俱来的权力,将我从我父亲那里继承的东西交给另一个人。”
“是你希望能够留在灰岭的!”佩兰特不解地说:“是你抱怨无法作为一个人类统治他人!”
“那是迫不得已!”安芮喊道:“我并不想那么做,是你,是你逼迫我的——你明明可以帮助我,只要有你的支持,我完全可以不要德蒙,我也能控制住整个白塔!但你没有,你选择了亚戴尔,你们!你知道我在得到这个消息时有多么的伤心吗?!你们就和那些人类那样,你们放弃了我,没有经过一丝迟疑!”
“那是真的,”佩兰特难过地说:“安芮,你不适合成为一个执政官,也不适合去做一个领主。”
“因为我是一个女孩?”
一个蠢人,佩兰特在心里说,但他怎么也知道不能说出这句话。
“我已经不想再为了这件事情纠缠下去了,”蠢人说:“我只想知道,你是否愿意达成你的承诺?”
“假如我说不呢?”佩兰特将那杯满溢的淡酒推向桌子中心,反正他和安芮谁也不会想要喝点什么了,什么都无法熄灭他们胸中的怒火——令他吃惊的是,安芮紧握着那枚吊坠,降下了尊贵的膝盖,“佩兰特叔叔,”她看着他,从婴儿起就没怎么变过的淡蓝色眼睛里充斥着精灵难以言喻的坚定:“这是最后一次,我需要帮助,白塔的人类需要帮助,我要的并不多,你们依然能够获得你们想要的——我会限制住那些盗贼们,精灵依然可以安全地将白塔作为出发地,一切都和以前一样,只要十年——这对你们也好,不然的话,”她天真而又残忍地说:“在你们的新城尚未建立起来之前,你们真要与外界断绝联系,将自己处于一个危险的,茫然无知的境地吗?亲爱的佩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