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对自身的恐惧让他们在百般犹疑之后还是以降低自身力量为代价选择了其他位面的元素生物。
克瑞玛尔并不邪恶,他对生命充满敬畏,并且热爱,但他身上确实充满了疑点与违和感。
“兽人已经建立起了他们的营帐,”伯德温说:“距离隘口只有一百里。”
“和之前的每一年一样,”凯瑞本说:“但奴隶和牲畜的数量都要比前一年更少。”
“人类很难在呼啸平原上生存下去,”伯德温说:“而且他们一有瘦弱或是疲病的迹象,就会被当做牛羊宰杀掉。”
“牲畜的减少或许是因为这个暖冬,”凯瑞本说:“但他们的神情与萦绕其中的气氛让我不安。”
人类想要接近到兽人军队到可以看清其表情的距离,只有施法者能够做到,精灵却毫不费力,无论白昼黑夜,他们的眼睛都锐利的如同鹰隼,他们的步伐轻的就像是掠过草尖的一只小虫,他们甚至能将自己的呼吸融化进空气里。
“什么样的神情与气氛?”伯德温问。
“像是已经看到了藏在宝盒中的谜底,”精灵游侠回答:“并且是有利于他们的那种。”
***
一个兽人戒备地看着那个法师。
他的嘴唇要比兽人见过的任何一种生物的血都要来得鲜红,眼睛总是微微地垂着,带着兜帽,双手拢在宽大的袖子里,他是少数几个被允许在兽人的营帐中自由行走的人类。在他经过身边的时候,兽人的年轻战士们的毛发会竖立起来,肩膀不由自主的耸起,拳头也会握紧,让他们倍感羞耻的是他们的尾巴也会不受控制地卷缩进双腿之间——他们的鼻子能够嗅见骨灰、血、皮毛、油脂、草药的气味,就像他们从部落的祭司那儿嗅闻到的,但也能嗅见祭司身上所嗅闻不到的干玫瑰花瓣气味(他们知道这个还是因为商人们的女奴会用这个擦拭身体),丝绸,沉香与没药的气味,还有一种气味他们从未闻到过,却令他们浑身发冷,手脚麻木。
法师对兽人们怎么想一点兴趣都没有,他的药剂已经全部卖了出去,现在他卖的是很早之前便在囤积的货物与他的思想。
新生的兽人战士被派遣出去捕捉那些以为自己正被一个强大领主保护着的流民们——那些还沉浸在饱足、安宁与自由的美梦中的可怜虫,他们是那么艰难地才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在这片并不肥沃也不温暖的土地上勉强立稳了孱弱的身躯——他们种下的土豆与番薯才收获了一次,窝棚上的草叶也还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