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闻——他们还很虚伪,他们甚至会欺骗自己,以为自己所做的都是正确的、光明的、无私的,但事实上呢,尊敬的主人,就我看来,他们只不过是一群可怜而卑微的,臭烘烘的,蜷曲在一起寻求残羹剩饭的脆弱虫子,为了满足自己的欲望而无所不为。”
“但这没有什么不好,”魔宠的主人说:“对我们而言。”
“确实。”毒蛇咝咝地说,它从未对它的法师主人产生过任何悖逆之意,至少在表面上,以及在他还很强大的时候,“德蒙就很好用。”
“他是我的弟子。”
毒蛇审慎地反刍着主人的回答:“弟子之一,”它说,“不过他还是蛮听话的。”
“暂时,”德蒙的导师说:“在我能给他他想要的东西时,他会是条冲着别人汪汪乱叫的可爱小狗,一旦我给不了食物,他会试着从那只喂食的手上咬下一块肉来。”
“和其他人类一样的野心勃勃,不择手段,”魔宠点评道,“也同样地蠢。”
施法者点头同意魔宠的评论,“我只需要一小段时间的忠诚,”他说:“不会很长时间。”
“那么。”他的魔宠说:“等到了那天,我可以把他的眼珠子挖出来浸在酒杯里吗,我觉得他的眼珠子会有巧克力味儿。”
“颜色是没有味道的,”德蒙的导师纵容地提醒道:“祖母绿色的眼球也不会有薄荷味儿。”
“可我总觉得它们应该是有味儿的,准是德蒙没找对人的关系,”双首毒蛇喋喋不休地抱怨道:“我觉得绿色的眼珠子就该有薄荷的味儿,蓝色的就该有酸甜味儿,琥珀色的就该有蜂蜜味儿”
“黑色的呢?”
“苦味?”双首毒蛇拿不定主意:“但布林和椹莓也是黑色的,它们是甜的。”
德蒙的导师站起来,掀开窗帘的一角,倾听着黑暗中的声音,细密的雨丝击打在玻璃上,招牌上,石头格子路上,几只被雨水打的湿漉漉的小鸟争夺着干燥的屋檐,蹲在檐下的猫儿发出如同婴儿哭泣般的喵叫声,马和骡子在棚子里咀嚼着干草,打着不安的响鼻,
而后是属于人类的,一声凄厉可怖的嚎叫声。
突如其来,又戛然而止。
***
芬威喝下了血液,涓滴不剩。
它又冷又苦,滑下喉咙后却变得灼热而甜蜜,芬威甚至能清晰地感觉到它是如何侵入身体的每一个部分的,它非常执着,又异常强大——赤褐色的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