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芳,你这是干什么呢,准备这么多东西要上哪儿去啊。”
陈蕊儿一病,陈景就又没空往书院来了。陈景请假是常有的事,现在有了家室就更不出奇。除了山长揪着胡子小小声的嘀咕陈景太懒散,书院里没人觉得有什么不对的地方。
只有沈一琅总心里牵挂妹妹,昨天寿儿替三清送袄子和吃的过来的时候,拉着寿儿问清楚到底出了什么事,今天一大早就开始收拾东西准备进城去。
“啊,这不山长的课只有几天就上完了,我趁着今天天气好进城去看看我家三儿,要不到时候急着回家没时间去,我娘非得念叨我不可。行了不跟你们瞎扯,下午等我买酒回来,咱们喝点儿。”
沈一琅从屋里搜罗出好些东西来还不够,接着数了数钱袋子里的碎银子,想了想又找同院子俩人一人借了一两银子,这才急急忙忙的出门。
世上的事走到尽头的时候,大多数都是巧合与狗血。今天也是一样,沈一琅着急忙慌的进了县城,又去买了好几样他觉得能拿得出手的东西,才算准了不早不晚的时辰往陈家来。
谁知道跟他有着同样心思,又挑了同一天上陈家来的,还有前头二奶奶柳氏的兄长柳子维。两人互不认识,在巷子口碰上的时候还十分客气的寒暄起来。
柳子维是典型的府城大户人家里爷们的打扮,去年刚过完三十的生辰,平时只要不喝酒还是一副正经人的样子,挺能唬人。沈一琅就更别说了,意气风发有一身正气的读书人,远远的一瞧就叫人不敢轻视。
两人虽不知道对方到底是谁,但初见面印象还都不错,一口一个贤弟一口一个兄长的聊得挺好,直到走到陈家门口,门房上守门的小子看见他们俩那立马就绿了的脸,两人才觉得有点不对劲。
守门的小子没见过这种修罗场面一时之间腿都软了,只能赶紧让人进去把寿儿叫来。寿儿听到说来了俩舅爷的时候也傻了,但这会儿少爷在陪小姐,又不可能把二奶奶叫出来,就只能他自己硬着头皮上。
“柳家舅爷,沈家舅爷您二位来了,哎哟这可是贵客临门,怎么不提前说一声,小的好让府里准备准备啊。”
寿儿一路过来想了又想等见着人应该先喊谁,怎么喊才能不得罪人,可想来想去也没想出个万全之策,等走到府门口了才心一横,就简单粗暴按着年纪长幼来招呼人。
沈一琅一听寿儿说自己乐呵呵聊了这么久的人是柳家舅爷,心里就咯噔了一下,对面柳子维也一样,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