营中已响起士兵们的操练声,裴君靠在床榻上,抽出压在食盒下的纸条。
“将军,醒酒汤已准备好,您记得用。——阿酒”
裴君酒量颇好,昨日又未烂醉,身体并无不适,不过阿酒一番心意,她不愿浪费,便端出醒酒汤饮下。
今日要穿的军袍和轻甲整整齐齐地摆在床头,干净的水和洗漱用具备在角落,新的发带也放在显眼处,没有战事的早晨,出门前的步骤总是格外的多。
裴君初时还不适应阿酒的细致周到,如今却习以为常,起身收拾妥当,右手抽出武器架上的红缨枪,左手拿起腰刀,走出营帐。
士兵们一队一队分列在军营各处训练,校场上,武将们在两两交手,裴君将腰刀递给亲卫,便提着红缨枪走入校场。
“谁愿与我对战?”
校场边两个武将悄悄说:“瞧着吧,肯定是鲁将军。”
果然,下一刻,鲁肇便走上校场,站在裴君对面,持长矛抱拳,“裴将军,鲁肇应战。”
“你的伤”
鲁肇依旧没有退开之意,“战场上,只要还能动,就能战。”
裴君闻言,抱拳回礼,起势。
鲁肇的武器,就像他这个人一般,霸道刚猛,疾步冲至裴君近处,手中长矛迅疾地刺向裴君,头、颈、左、右
裴君双手持红缨枪格挡,接连不断地“当当”声,每次两柄长兵器每每一触即离,然后迅速变招,寻找下一个突破口。
裴君并不一味防守,寻个间隙,逼退鲁肇些许,然后迅速反攻,接连刺向鲁肇腰间。
鲁肇闪身躲避,一个转身间挑开红缨枪,长矛自上砸下。
他手中的矛如重千钧,裴君力有不敌,自不会以弱势强迎,枪头相触,以力卸力,拉了一个半弧,及至鲁肇腰身处时,猛地刺出。
“好!”
回合之间,你来我往,不相上下,金石声之间,甚至能听到破风声,武将们看得激动,纷纷叫好。
两人打了百来回合,切磋非下死手,始终不分上下,旁边儿有人喊“吃饭了”,这才收势。
裴君随手从腰间掏出帕子,边擦汗边问:“鲁肇,没扯开伤口吧?”
鲁肇视线在她手中的帕子上定了定,面无表情地说:“区区比试,怎能伤我?”说完便扬长而去。
“嘿~”郝得志气得不行,“这人怎么阴晴不定的?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