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琅看过去,贺烬却暂时顾不得理会旁人,抬手轻轻蹭了蹭她颈侧的血迹,确定真的没有伤口,这才再次松了口气,目光也跟着落在张琅身上。
对方看起来很不好,被丢在地上不过短短一小会儿,身下已经汇聚了一滩血,可见伤势极重。
“他这样是你”
“不是。”
阮小梨开口,虽然贺烬没说完,但她已经猜到了对方要说什么,张琅伤势这么重,有她的原因,但不是主因,是这个人原本的伤就没有好。
伤筋动骨一百天,何况他当初还被寒江伤到了要害,短短两个月,根本不足以痊愈。
要知道,贺烬当初可是在床榻上足足呆了半年。
所以,他们过了不过几十招,张琅身上的伤口就自己崩开了,可是这人意志力极强,哪怕伤的那么厉害,也还是纠缠了好一会儿,直到血流的太多,他彻底没了力气,才被阮小梨抓住,带了回来。
太子似乎也猜到了什么,自车辕上往前走了两步,脚尖踢到了驾车的车夫这才停下来,目光却仍旧落在这边。
“张琅”
他低声含糊了一句,隔着重重厮杀的人群,张琅却仿佛听见了,他费力抬起头来看了过去,声音含糊的仿佛笼在雾气里:“主子对不起,属下失手了”
太子仿佛仍旧听见了,他轻轻闭了下眼睛,缓缓一摇头:“是孤的错,早就该知道,你不可能好的那么快”
是他被青冉分了神,没顾得上多想,是他失策了
肖将军走过来,一把将张琅拉了起来,这个太子身边的贴身侍卫,所有认得太子的人都认得。
他将刀架在张琅脖子上,本想借此杀一杀太子的气势,可张琅伤势太重,连站都站不住,最后只能半跪在地上,勉强维持身形。
肖将军骂了一声,也没再勉强,只侧头看向太子,没人觉得一个侍卫能胁迫太子,但这个人对太子必定很重要,当着太子的面斩杀他,一定能振作金吾卫的势气。
他扯开嗓子:“你们都看好了,逆贼都是这种下场!”
他举刀要砍,却不等落下,一声轻唤忽然响起:“等等。”
肖将军一愣,循声看过去,却是太子开了口。
他慢慢抬起手臂,侍卫会意,将一副弓箭放在了他手上,他隔着人群遥遥看向张琅:“孤的人,孤自己来。”
肖将军一愣,这什么意思?
他下意识要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