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烬不轻不重的嗯了一声,抬手将碗搁在了供桌上:“早就想好了,人我还是得保。”
孙嬷嬷顿时气不打一处来:“你呀你,你真是”
可她生气归生气,总也不能真的对贺烬做什么,再说他现在已经在受苦了。
她又心疼又气恼,还有些糟心:“你呀你,我就知道这法子没用处,长公主也是气头上才说这种话你也别怪她。”
贺烬摇摇头,仰头看着父亲的灵位,对方战死的时候他还太小,已经连他的模样都记不清了,可记忆里却还有个影子,仿佛是他嘱咐过自己,要照料好母亲,要肩负起贺家。
眼下他好像一个都没做到。
“自然不会,毕竟是气着了母亲,在这里跪一跪,就当是给母亲出气吧。”
孙嬷嬷一时被噎住,颇有些不知道说什么好。
贺烬又问她:“嬷嬷在雪地里跪过吗?”
“自然是有的,年幼时候容易犯错,时常受罚,这雪地里罚跪也不是一回两回,难受的厉害,又冷又疼,一小会腿就跟针扎一样”
她回忆着当年的情形,正要在说说旁的,却瞧见贺烬的脸色竟难看的厉害,下意识闭了嘴:“侯爷问这个做什么?”
贺烬没吭声,孙嬷嬷也不好继续问,她抬头看了看密密麻麻的灵位,也跟着跪下了,朝着贺家祖先们磕了几个头:“列祖列宗保佑,这是贺家这一辈第一个孩子,就算有诸多不好,也请您包容。”
贺烬神情一动,扭头朝她看过来:“嬷嬷”
孙嬷嬷磕完头才看着他,却是一张嘴就先叹了口气:“先前下药的事是我的主意,我是不想你们母子真的因此出了嫌隙,眼下既然你这么坚持,我也不能真的这么看着。”
她下定了决心似的朝贺烬点点头:“殿下那里我再想想办法侯爷像是说过,付将军很是喜欢阮姨娘?你到不如把她请过来,殿下最肯听这位将军的话了。”
贺烬一怔,他知道自家母亲与付悉将军是忘年交,却不知道她们关系竟会如此亲密。
“如此,就劳烦嬷嬷走一趟了。”
“我明天就去”
贺烬打断她:“现在就去。”
孙嬷嬷拿他没办法,只好答应,撑着地面站了起来,她看着贺烬:“又没人守着,侯爷也别太较真了。”
她心里很想让贺烬站起来走动走动,也或者坐下也成,总这么跪着怎么受得了,就算祠堂有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