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烬虽不是生在皇室,可说一句天之骄子也不为过,活到现在,二十多年来,从来都是众星拱月,从不知道什么叫低头。
可这些日子里以来,他因着自责曾经口不择言,又惦记着阮小梨有孕,对她算是百般迁就,已经拿出了自己几辈子的耐性,眼下却还要被嘲讽被羞辱
即便明知道不该,可情绪还是有一瞬间的失控。
他控制不住的低吼起来:“阮小梨,我已经在弥补了,你还要阴阳怪气到什么时候?!”
阮小梨一愣,似乎被这句话问住了,她睫毛微微一颤,有些茫然的看过来:“侯爷是生气了?我不知道哪句话说错了”
她这次是真的很茫然:“我要靠你护着,才能生下这个孩子,并没想过要惹怒你。”
这话说过的十分现实,现实的好像她肚子里的孩子,和贺烬没有关系一样,好像他的护持是在施恩一样。
他蓦地想起曾经留宿这里的样子,除了做那种事,好像的确没有别的可回忆。
阮小梨不是在讽刺他,单纯的只是习惯而已。
贺烬只觉得一盆冷水兜头浇了下来,什么火气和憋屈都没了,他松了手,却仍旧看见那纤细的手腕被自己捏的红肿了起来。
这让他越发说不出话来,半晌才自嘲的苦笑了一声,慢慢地后退了两步:“我,我没有这个意思”
他还想再解释些什么,可看着阮小梨那垂着的头,又觉得解释似乎并没有任何意义。
于是沉默半晌,他还是抬手指了指外头:“我睡外面的软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