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帕子将陶罐端了下来,一点一点倒进碗里。
热气混着苦涩味铺面而来,阮小梨扭开头却还是觉得嘴里都是苦味,心里倒是很放松,这种程度的药,效果应该不错吧,就是看起来有些苦。
她有些犹豫要不要烧点开水兑上,但很快又觉得贺烬一个大男人,应该不怕苦才对而且这药好不容易才熬成现在这样子,一兑水,药效损了怎么办?
还是这么送进去吧,她伸手一摸碗,药汁晾得到差不多了,就端起碗进了屋子,贺烬还在打磨竹箭,他脚边已经放了几只打磨好的,看起来很尖锐,现在动作大一点都不行,做这些东西干什么?打猎?
她好奇却也没问,只是看一眼药汁子,又看一眼贺烬,琢磨着怎么递给他,贺烬刚好放下了手里的竹箭,小心翼翼的抻了个懒腰,阮小梨觉得他这大概是要休息的意思,连忙把药碗递给了他:“爷,喝了吧。”
贺烬随手接过去,刚要喝就看见阮小梨有些古怪的神情,又忐忑,又期待这是什么意思?
不懂就要问,贺烬很自然的开了口:“你这么看我做什么?”
阮小梨摇了摇头,心想可能就是自己吃不了苦味,这药虽然看着颜色深,但或许没那么苦
“没,爷喝了休息一下吧。”
贺烬没察觉出她那隐藏的一点纠结,也没再多问,仰头就往嘴里灌,但只一口他就浑身一抖,将碗从嘴边拿开了,却半晌没说话。
阮小梨下意识往前一步,片刻后又退了回去:“爷,没事吧?”
贺烬看着她,手里几乎还是满的药汁微微晃动,显示了主人并不平静的心情,许久后,他声音嘶哑的开了口:“这是什么东西?”
“熬的三七。”
阮小梨看他连脸色都没变,心里微微一松,男人果然是不怕苦的,这一碗下去,他的伤应该能好的快一些,以后就按照这个浓度来熬吧
“爷快喝吧,待会就凉了。”
贺烬端碗的手又是一抖,药汁子晃了晃,几乎药从碗里溢出来,但他脸色还算平静,只是声音听起来多了几分咬牙切齿的味道:“你是放了多少?”
阮小梨有些无辜:“没多少,就是水熬干了这东西越浓效果越好吧,爷快喝。”
碗里的药汁几乎要晃出一个漩涡来,端碗的手却迟迟没有把它送到嘴边——越浓效果越好,按理来说,这话不能算错,可这也太苦了。
贺烬不是不能吃苦的人,以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