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看贺烬还在流血的伤口,又看看手里的瓷瓶,一咬牙,抓着贺烬的刀割破了自己的手心,忍着疼将药粉洒出来一点点。
白色的药粉很快被掌心伤口涌出来的血冲了下去,阮小梨不得不又上了一些,伤口却迟迟不见变化,反倒是她越来越冷了。
她后知后觉的害怕起来:“这要是毒药”
她一颤,心里有些懊恼,刚才怎么没多想想呢,脑子一热就拿自己试药了
她越想越怕,本就苍白的脸色越发不见血色,恍惚间手脚似乎都没了知觉。
“要真的是毒药,我就太冤了”
她看着贺烬,苦笑了一声:“我把命都搭给你了,你也不知道对我好一点,连个孩子都不给我”
她抿了抿嘴唇,莫名的有点想哭,好在这时候掌心伤口的血液总算止住了,她也没有出现七窍流血或者常穿肚烂的症状。
药应该不是毒药,得出这个结论,阮小梨松了口气,僵着身体爬了起来,朝贺烬走过去。
“反正这药我也上了,要是真有问题,你死了也别来找我,我那时候肯定也已经死了”
她将药粉小心翼翼的撒到贺烬身上,然后包扎好伤口将他藏了起来,自己返回破屋子去找之前做好的木排。
虽然她很想暂时在这屋子里住下来,等贺烬伤好一些再走,可贺烬既然强撑着醒过来告诉她赶紧走,她也就只能听话,毕竟这种事情,他肯定比自己有经验,知道怎么做才对。
但拉着木牌的时候,她就有些后悔了,刚才不该割手心的,空木排还好,可再加上贺烬,拖绳几乎是瞬间就勒进了她的伤口。
“疼疼疼好疼啊。”
她连忙松开手,摊开手掌看刚才的伤口,血已经糊了一片,整个手掌都是血肉模糊的。
她其实没想哭,疼痛来的太剧烈,还是不由自主的吸了吸鼻子。
“怎么这么蠢,割之前也不想想手还得用”
她揉了揉眼睛,将眼角的水渍全都揉干了,才站起来。她没力气撕自己的衣裳,就从黑衣人身上随便摸了块布将伤口厚厚的裹了起来。
“这样就行了。”
她给自己打了打气,又看了眼贺烬,神情逐渐坚定起来:“我一定能给你找到大夫的。”
她紧紧抓着拖绳,咬着牙一步一步沿着河岸往上游走,之前一起出城的那些百姓们,走的也是这个方向,说不定能遇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