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了片刻,连枢闭着的眼眸才缓缓地睁开了一条细缝,淡淡地觑着轮椅之上的少年。
少年一袭锦衣深如墨染,却偏偏被他穿出了清雅绝伦的淡然出尘,眉眼如画,清隽绝尘。
连枢微抬了一下眸子,轻轻地“嗯”了一声,算是应承玉子祁刚才的话语。
一个字,很轻很淡,就像是不经意从嗓子眼中压带出来的一般,如果不仔细去听几乎都听不见的那种。
虽然只是微不可闻的一个字,但也让玉子祁的心在瞬间安定了不少,连带着眉眼之间的那一缕紧张都随着那个字渐渐散去,如清泉一般的凤目,一道细碎的流光极快地闪过。
至少,在知道了这件事情之后,连枢并没有疏远到忽视他的地步。
在对上那双亮如星辰一般的凤眸,连枢抿了一下嘴角,偏开了头,没有再说话。
在偏开头的瞬间,眉梢也随即微微拧了一下,神色之间说不出来是懊恼还是其他。
看着外面繁华热闹的街市,连枢将卷上去的竹帘放了下来。
几乎是在竹帘垂下了的瞬间,一道极为响亮刺耳的哨声响起,即使是在人来人往喧嚣热闹的大街上,那一声声的哨声都显得极其刺耳,狠狠地搔刮着耳膜。
连枢还来不及透过竹帘细缝去看哨声是从哪儿响起,身下的马车瞬间加速,连枢一个猝不及防,身子后仰了一下朝着前面栽了过去。
一切发生地太快,连枢想找个搭手的位置都没有。
见状,玉子祁长而有力的手轻轻一揽,将连枢前倾出去的身子捞回了自己怀中,
迎面而来的都是清冽淡然的木樨清香,连枢的脸上有些微微不太自然,不过下一瞬也就恢复如常,想要从玉子祁的怀中起身,但是还不待连枢挣扎着站稳,马车车身一个踉跄连枢的脑袋和玉子祁的额头重重地砸了一起。
拉车的骏马本就就以近乎癫狂的速度带着马车前行,马车里面的东西都被颠地七零八落混乱了一地,如今连枢再这么一砸,整个人都有点头晕眼花眼冒金星的感觉。
“你没事吧?”玉子祁的声音就在头顶响起,清冷如流水中还带着担忧。
连枢摇了摇头,“没事。”
修长白皙的手撑着轮椅手扶站了起来,一只手紧扣着马车车窗,另一只手控制着玉子祁身下的轮椅将他安稳地困在她自己与轮椅之间,让玉子祁不至于被摔出轮椅。
狭长漂亮的丹凤眼微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