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身似淬染了墨的锦衣,坐在雕花木窗前的轮椅上,修美如竹的指骨中握着一支细长的白玉狼毫毛笔,另一只手,提着一盏着墨未完的莲花灯盏。
连枢一袭妖红的衣衫,颜色艳丽,似乎下一刻就能泣出血来,配上那张精致中带着邪魅的容颜,绝艳倾城不过如是。
掀开碧玉浮白的水晶珠帘,连枢从外间走进了里室。
珠帘在落下的那一瞬间,相互碰撞,发出悦耳的清瓷之音。
泠泠作响,很是好听。
玉子祁抬眸,凤眸稍微侧了一下看向站在水晶珠帘前的连枢,清雅绝尘的面容淡漠如水,双眸中的神色有些淡,就连声线也是清寡地很,“连世子归京不过数日,已然成为上京风云人物!”
清越的尾音,稍稍加重了最后四个字,有些不易察觉的嘲。
连枢亦是看向那道清癯的墨色身影,薄唇有些凛冽地一勾,面上却浮现了一抹幽魅的笑,“若是玉小七你想,本世子自然也是可以帮你的。”
玉子祁意味不明地低低一笑,同样意味不明地看着连枢,“再来一次留宿竹轩?”
连枢双手环胸,慵慵懒懒地靠在一侧光滑如镜的木柱上,“或者桫椤之林?”
就连声音,都是那种淡淡的反问。
“连世子这般,是打算坐实了断袖之名么?”
“有何不可呢!”连枢不以为意地回道,然后盯着玉子祁清矜淡漠的绝世容颜看了许久,“再说了,本世子也确实对男子更为感兴趣,这断袖之名坐实与否总归都没得跑。”
然后似是想起了什么,修长笔直的腿一迈,缓步走到了玉子祁的面前,妖妖娆娆地开口,“而且玉小公子应该不会不知道本世子会背上这个名声是因为谁吧?”
毕竟,她身上这个断袖之名的开端,就是因为玉子祁。
因为五年前她对玉子祁的求而不得。
“子祁甚感荣焉!”玉子祁对上连枢的眼眸,缓缓吐出六个字。
至少,说明连枢对他有求不是?!
而不是现在这样,连他有时候都想不明白,连枢到底是以何种态度在对待他。
朋友,不是;敌人,不像。
他甚至连见连枢一面,都找不到合适的理由。
连枢大概是没有想到玉子祁会如此回答,愣了一下。
正巧玉子祁眸光也有些轻滞。
两个人就这样互愣着,眸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