吐着舌头。
“你这个鬼女花花呀!”尹婷婷咬着牙,指着女儿气不打一出来,然后转向张云岫和颜悦色地宽慰道,“经你郡主一诈,把我想怎样给你说的策略全打乱了。事到如今,也只有实话实说了,也不是什么大事,我的老公没问题的。”
张晶晶拍着张云岫的脑袋,说“好好的,老爸没事的”。
张云岫预料到尹婷婷说的事情肯定不小,心中忐忑有些紧张,但没有以前发病时翻江倒海的难受症状,便说道,“两娘母一惊一乍的,要是以前,病早就犯了。现在没有,说吧,我受得了!”
尹婷婷提到嗓子眼的心稍稍回落。为了不让老公受多次伤害,尹婷婷故意用转述的语气一股脑儿说出事情的全部,“就是倦飞阿姨回来了;她的女儿,也是你的姐姐,患了白血病,倦飞阿姨血型不合,需要我们捐骨髓!”
尽管叙述得轻描淡写,张云岫还是蒙了!就像猛一推铁门,砸在躲在门后毫无准备的张云岫的额头上,“哐当”一声,他的脑中一片眩晕;就像他肝脏系上了五公斤重的铁球,扯得他肝子蒂蒂紧绷绷的。他没有说话,手在颤抖,好一会儿才从案几的裤兜里摸出中华烟,但打火机就是找不到。平时看见他烟就甩的女儿赶忙上前,从他皮衣里摸出打火机为他点上。
“拿个东西捧点雪来,为老汉儿敷上。”尹婷婷将女儿支开,握住老公冰冷的手为他解压,“虽然我们结婚了,但如果你觉得倦飞姐重要,我给你自由!……我不恨你也不怨你!”
楠竹林叶上的雪在簌簌地下落,那声音清冷、空旷,在时光静止的空间里蔓延。这时,张晶晶用手帕包着雪进来,敷在张云岫额头上。
在刺骨的冷的刺激下,张云岫感觉系在心肝上铁球轻了半分,好似被门砸的额头不麻木了,又是自己的了,就像在雪地里看见了火焰般的红梅,又像清晨阳光从瓦罅里照进房间里。他明白,他只是纯粹的难受,不像原来不受控制的翻江倒海看不到边的难受。
“我没事!只是觉得她们过得太苦,我亏欠她们太多了。老婆,‘爱情、亲情都是美好的字眼,但不都是美好的、温馨的,也有苦涩的,甚至有滴血的;然而它是我们生命的一部分,我们得接受它,且坦然面对,才能争取更好的结果’,这是你说的,我才体会到这句话的意思。放心吧,我不会把你丢了的……她只是我的过去,我们尽力帮助她们就是。”张云岫说得平静、理智。
这一席话去掉了尹婷婷的心病。她判断:第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