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冬早晨,一缕阳光照耀着向家大院。吃罢饭,“大总管”向正高,一个精神矍铄的年近耄耋的老头,在席间开始给院里的人派活。
“老六,继续领着社里的人,把屋后果园的杂草割了、枝剪了。底肥施远点,按农科所专家的要求来,莫把果根伤了。明年梨、葡萄、猕猴桃的收成,全靠这背后的功夫!”
“云静昨晚来电话,城里要来两桌人吃饭。四妹(向老四老婆),你们几个老太婆,把客房收拾了,再把豆子泡起,腊肉、腊猪脚洗了,再弄点野菜回来,张老幺,钓个鱼起来剖了……抓紧点,客人中午要吃饭,闪不得色子!”
“老五,到‘自选农场’盯到,莫让社里那几个二杆子拄着锄头吹龙门阵。80块钱一天不便宜,他们少做点,我们分红就少分点……表嫂(杨亚华母亲)咳得狠,我把杜医生请来,给她输点液。”
中午休闲时光,把客人、老人们安顿好后,向家大院有几桌人趁着温暖阳光,在天井石坝里打麻将。刻着棋盘的圆形石桌上泡着茶,向正高和他几个兄弟坐在竹制藤椅上,有一句没一句地摆龙门阵。
“把老房子改作民宿,向总,你有眼光呀!”一个客人吃完午饭,参观完这座古建筑后,凑过来搭讪。
向正高回答,“我不是老总,是小股东,老总是屋檐下抽旱烟那个老头的女儿。”
“小股东是怎么回事?”客人问。
“这座房子、房子周围的田土,本是那个张老幺和我们向家四弟兄五家人的,但年轻人都进了城,房子快要垮了,田土我们几个老家伙也快没有力气耕种了。云静兄妹在城里发了财,看着房子烂了、田土荒了可惜,就搞了可钓鱼、摘果、种菜、爬山这么一个体验式民宿,我们拿房子、田土入股,就成了小股东。”向老五插话解释道。
“他们兄妹搞这个民宿,不是单纯为了赚钱,也就是借这个名义,保护好这座古建筑,集中赡养好院里的老人,带动附近乡亲脱贫致富,一举三得!城里人称这个叫‘情怀’,我们称这个叫‘积德行善’。”向正高补充道。
“你们张、向两家这么和谐,有什么渊源没有?”客人又问。
“肯定有噻。”向老六接过话,“这个大院是我们向家远房祖先在同治年间修建的,共和国成立前,我们爹和张老幺的爹一起救过红军干部,对革命有功,所以,在共和国成立后,这座大宅院就分给了张、向两家。因为有这么一段情谊,我们张、向祖坟埋在一起,张、向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