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的世界里木讷地看着席间的人真真假假的应酬,直到深夜。
回家洗浴后,卓豹懒洋洋地在席梦思上喝水、玩手机、抽倒床烟。范娟晾完内衣,在阳台上眺望远处被城市明明灭灭灯光勾勒的天际,任由夜风吹拂她薄软宽松的衣袍。一些人和事,顺着深秋微凉的触觉爬满心头。她觉得她像大山树脚下的连珠蕨,不小心堕入城市角落,只能与孤寂的星月为伴,无法消受昼夜繁华;不似向倦飞、卓豹像构皮树,虽源于山沟却能野蛮地在城市生长,且枝繁叶茂、花开果硕。
“干什么呢?进来说说话。”卓豹突然间有倾述的渴望。范娟进来,夜风却没吹散她藏在眉间的愁郁。卓豹瞥见,就像放风筝的心情遇到潮湿的雨季,调侃道,“哟,谁得罪范老板哪?”范娟没答话,背身躺下,掏出诺基亚打游戏。床、柜、桌,全实木家具伺立卧室述说低调的奢华,卧榻之上,一对原配搭子却有话不知从何说起。
“嘿嘿,我看这个世道认Mo
ey。你看信封到位了,匡校就说培养田恬了,还送几回信封,说不定能给田恬弄个官当当。”卓豹推推范娟肩膀,试图引起共鸣。
“只是为女儿?”范娟闷出一句话。
“把话说全,要咋滴?没有我,你能有三四百万?没有我,田恬能进附小,你能进城睡大平层?老子看不惯你吃酸醋的样儿!”卓豹一听火了,猛一脚踹在范娟屁股上。范娟没防备,人虽没踹下床,手机却啪的一声摔在木地板上。范娟捡起手机,屏幕被摔裂了,也火了,嘴里发出冷笑,“人家可是住别墅、开奥迪、建厂开连锁店,哼哼,三四百万还大平层?当我废柴么?”
“哟嗬,原来得红眼病了!你这猪脑,玩得转五六百人的工厂么?你这说话不会拐弯的牛脾气,能应付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的三教九流?再说了,谁叫你一辈子屙不出仔?知足吧你!”
“不就是会抖胸、舍得脱,会伺候男人吗?我不会么?”范娟气得脸色发青,突然间发出怪异的笑,撤掉绸袍扭动身体,学着向倦飞的样子憋着嗓子干嚎道,“不管是D杯还是E杯……”
“啪”,范娟脸上起了五道血痕,似无数蜜蜂在吟叫的耳中又起电闪雷鸣,“疯了!翅膀硬了,不把老子放在眼里了!”
这时,卓田恬跑来拦在父母之间,劝阻道,“又在吵吵,从小到大没安宁过!都儿大女成大了,还不好好说话,还一语不合就打?楼上楼下听了,光彩么?”卓豹看女儿横在中间,凶光开始收敛;范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