缺的爱。缺失五年了,该回去了!你找倦飞五年,婷婷找你五年,如何选择,你自己掂量吧?”
杨亚华这一逼恰到好处,就像身上长了肿胀疼痛的脓疮,一不小心撞上硬物,挤出了脓水,身体反而轻松不疼了!张云岫也是这样,被表哥毫无征兆地突然一逼,竟逼出他吐露当年离家的实情,“见到尹婷婷一家,我会想到她父亲,会想到警察……一想我就抑制不住不想,越想脑壳就越疼。华哥,明白吗?”
张云岫嘴唇干得皲裂,但脸上表情却有一吐为快的轻松。张云岫自己也感觉到,像迷雾一样的紧张、担心情绪渐渐离开他身体了。
“华哥明白。她父亲的死,她们不追究了,不用坐牢的,做副省长的这点能担保!你的病,我们一起想办法帮你治,帮你克服!你知道吗?三顾公司发展得很好,你是亿万富翁了。世界上最好的医院,你都看得起!”杨亚华明白阻挠表弟回家步伐的是心理障碍后,不禁倒吸一口凉气:一个人放弃华丽的家、有头有脸的身份,宁愿做蓬头垢面的乞丐,内心承受了怎样的煎熬啊!于是,杨亚华一口气说出所有有利条件帮助表弟建立回家的自信。
“当了副省长可以保一个不坐牢?”张云岫幼稚地问,如同小孩一般。
“其他人不敢说,你出的这档事我敢打包票——可以不坐牢。”杨亚华答道。
“婷婷真的原谅我?”
“嗯。”
“晶晶是我的?真的有钱啦?”
“百分之一百。”
“这种病怪得很,不确定不安心。”张云岫歉意地笑了笑。
“没关系!”杨亚华脸上始终保持着微笑,同时对这种病认识深了一层:书上说抑郁症是精神上的癌症,在零距离接触云岫前,对此表示怀疑,觉得多少有些夸张的成分。以前的张云岫多热血敢为,胆大狡黠像土匪;现在变得迟疑、胆小、焦虑,思维像被什么攥住了似的。正常人通过简单逻辑推理就能确定的东西,他却有异于常人的焦虑和担心。只有自己亲人得了这种病,真正与他们共情时才明白这种病有多难缠。整个社会除了对他们的危害加以防范外,对这类疾病、这类人缺乏足够的重视与关注,甚至有些漠然,更缺乏完备的体系保障、支撑他们回归社会。
“有华哥作后台,我试试吧。”张云岫读懂了表情中的肯定后笑了。
杨亚华也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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