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港货的质地、样式、做工都不错,价钱也过得去,三哥,从哪儿进的?”张云岫与记忆中的白江百货对比后问。
“港货?号称的。这些货,实事求是说,有正儿八经走海关的,有从海上走私来的,有内地贴牌的。都是正宗的,这些摊主比内地教授工资多挣十倍的钱,利润凭空而来?是真是假,但凭你慧眼吧;要相信他们胡侃,那你就是蠢仔。”白三压低声音说,“兄弟,这里买东西,最好把口袋捂紧点;实在要买的话,我把‘三多’宝典传授给你:同一款式要多看、多比、多砍。”
“这个‘多看多比’我倒明白,那个‘多砍’……”张云岫故意将“砍”的尾音拖长。
“砍价噻。你切莫先还价,等摊主说个价格后,你还他三分之一就差不多了。”白三继续免费传授经验,张云岫诺诺称是。“看你这么上心,是不是想给女朋友买东西?”白三问。当听到“女朋友”几个字眼,张云岫一阵针刺似的心悸,病态的感觉像往日一样直冲脑门,慌不迭地连说几个“不是”加以否定。白三哪知这类人的心理和痛苦,以为他羞于男女之事在掩饰,脸上涌上男人特有的坏笑,唱道:“哟,‘羞答答的玫瑰,静悄悄地开,慢慢地绽放她留给我的情怀,春天的手呀翻阅她的等待,我在暗暗思量该不该将她轻轻地摘’……怕没有摸过女朋友手吧,尝过女人滋味没有?没有的话,今晚哥就带你开个洋荤。”张云岫一脸尴尬隐没在人群的阴影中,幸好没被“自来熟”白三看见。还好,他们到了一个海鲜烧烤摊,或许海鲜的腥味刺激了白三的味蕾,他没有继续深究女性话题了,而是反客为主,找了座位,吆喝老板拿来菜单,点了大虾、生蚝、鱿鱼、扇贝、秋刀鱼等海鲜和一箱珠江啤酒,聊起了其他话题。
这家烧烤摊占据四四方方的区域,马路这边摆着七八张矮条桌,人行道那边横列着三个铁制的烧烤架。烧烤架构造简单,四根铁条支撑着条形铝皮槽,铝皮槽上搁着细密的铁架,如此而已。今晚每桌都有食客,老板和伙计围在烧烤架忙前忙后。铝皮槽里炭火正旺,炙烤着铁架上的海鲜。伙计此刻在海鲜上浇了点香油,油烟顿时伴着“吱吱”的炸裂音升腾、飘散,刺激着食客的器官,呛得有的人咳嗽、有的人打喷嚏、有的人揉眼睛、有的人从喉咙里喷出脏字……
“味道咋样?”一盘鱿鱼须上桌,白三催着张云岫品尝。
“细嫩香脆。三哥,我是农村人,不会说话,感谢的话都在杯杯头,我们干一杯。”张云岫端起塑料杯,说出致谢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