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坏,在社会主义国家,能坏得到哪里去?坏人坏到天,能跟共产党、公安局掰手腕?整个广州发展是不错的,过去发生过几起事情,都被媒体佬儿传邪乎了。我天天在火车站跑出租,这点我最清楚。世上还是好人多,你不是就没有上当受骗嘛!”
“对头,三哥、阿姨都是好人,是我多心了。我们农村娃儿从小到大生活在大山旮旯没见过世面,再加上乡坝头那些二杆子添油加醋地传谣言,心头有点担心,莫见怪哈。三哥、阿姨,我真心喊你们出去吃点东西;没有别的意思,就是为了老乡见面的缘分嘛。”张云岫只要没有精神病症折磨,跑遛遛场倒卖商品练就的语言天赋就显露出来了。
“我们都是这样过来的,我们理解!不过,兄弟,吃饭的事就算了,等会儿我要开车。”
“今天破例嘛。一来嘛,我对广州不熟,又到晚上,心头还是田鸡钻进水里——不敢抛头露面;二来嘛,找到工作是个大人情,不表示一下不足以平‘民愤’。阿姨有请哈。”白三有些迟疑,只见张云岫拿出在腊津学到的交际手腕,从口袋摸出两张百元大钞往白三裤包里塞,再添一把火,“三哥,一晚上能跑多少钱?我包了。”
“钱,三哥不要……再拿钱就是瞧不起我三哥!兄弟又会为人,嘴巴又会说,这样,你把行李放进房间,我带你去便是,顺便让你瞧瞧广州夜市。”白三后退几步,奋力将张云岫的手拨开。张云岫没有再坚持,遂将行李放进房间又回到柜台,再次邀请白三阿姨,“阿姨,我们一起去,打工的事让阿姨您费心了。”白三阿姨用手指了指店面回答,“这个摊摊谁来守?谢啦,在老谢手下打工,今后有的是机会。你小子能说会道,是个人精!你们哥俩去吃,早点回来,免得我等你。”
张云岫、白三钻进广州的夜幕中,启顺旅店又静下来,白三阿姨复坐在沙发上看电视,叨念着:“白三就是个‘话包子’‘自来熟’,自己钱没几个,心肠好得虐。不过这点随我,好的不学,坏的全学我。都说行善积德,福荫后人,看这老话应验不?”
来到西湖路夜市,映入眼帘的繁华勾住了张云岫的目光。西湖路紧挨北京路,马路并不宽阔,但两旁地摊鳞次栉比,起码有好几百家,人流熙熙攘攘,声音喧闹嘈杂,就像一锅煮沸的湖水。地摊沿街铺开,以卖鞋、袜、衣、帽为主,全是最新的“港款”,一家紧挨一家,像湿地里密密匝匝的芦苇;卖小家电、磁带(光盘)、书籍、腕表、吃食的地摊夹杂其间,就像芦苇下不太繁茂的水草。时近深夜,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