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素。这期间有许多工作等待她去完成,有诸多应酬要陪张云岫去应付。而且对“上无片瓦,下无立锥之地”的尹婷婷来说,怀孕生子实在是一件很奢侈的事,何况在她与张云岫中间还隔着一个素未谋面、不知所踪的向倦飞呢?
伸头一刀,缩头也一刀。既然迟早都要面对,尹婷婷将积压在心中的顾虑向张云岫全盘托出。令尹婷婷感动的是,张云岫却说他已经对不起一个生死未卜的女人了,不想再辜负一个为他倾情付出的女人,如果怀上了就生下来,如果是病就早点看早点医,免得酿成大病。尹婷婷仍存侥幸地宽慰自己,防护措施每次都做得滴水不漏,应该不会“中奖”吧,可能是累到了。张云岫说,那小东西肉眼看不见,不知藏在那个缝缝就悄悄溜进去了也有可能,既然生米煮成了熟饭就顺其自然吧。
“难道生在工棚?生下来,娃儿由你带?你不是女人,哪知女人甘苦?”尹婷婷脸中不悦,胸中怨气止不住往上冒。张云岫见了,嘿嘿笑着,借故走出工棚。
又挨了几天,尹婷婷趁200万元贷款已到公司账户、张云岫到上海购买电梯的当口,在杜鹃的陪伴下到市人民医院做检查。“是怀上了。还要吗?头胎难得,要想清楚,最好和家人商量一下再决定!”胖女大夫接过尹婷婷的化验单,瞟了一眼,例行公事地说。
当怀孕从医生口中得到证实,又要马上作决定拿掉自己骨肉时,尹婷婷还是犹豫了,感觉医生递来的化验单有千斤分量,压得她手微微渗汗发抖。为了自己的生存、事业、理想,剥夺了自己孩子生命,她这个做母亲的是不是太自私了?虽然有诸多理由,如公司太忙,她深陷其中不能分身;如他们没有属于自己的房子,又没有人带,物质条件不允许;如她还不算是他正牌未婚妻,名不正言不顺的,生下孩子是个纠葛。孩子是两个人的,自己独自决定打胎,张云岫回来会不会怪她……
“留下吧。”杜鹃在旁边也劝道。
尹婷婷坐在诊室椅子上足足考虑20分钟,才抬头看看诊室窗外的蓝天白云,犹豫的眼神逐渐坚定,然后咬紧嘴唇,走进诊室,对胖女大夫一字一顿地说,“打了……安上环!”
“跟我来。”女大夫起身走向斜对面手术室门口,回头说,“待会儿叫你,门外候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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