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让娃儿受罪。第芬,不要把什么都挂在脸上。我听卓老婆子说,你婆婆说你懒,球事不做,整天丧起脸,没把家当成家,是只喂不熟的狗;对男人,是被窝里的事,我不清楚内情,想必你也没给他好脸色。第芬,我说话难听,你调把椅子想想看,他们不提高警惕才怪呢?要想活命,我们这些拐来的牲口要动脑子才行。”
“道理是这个道理,但让我放下身段,含着屈辱侍奉他们我做不到!”第芬一边点头称是,一边仍不甘心,想点燃彼此的怨恨,“我一个黑骷髅配老秃头也就罢了,三嫂,你皮肤又白、身段又好,绝对是卓家院子方圆十里都找不出来的美人,你也情愿跟着斜眼烟灰(卓三烟不离手,故称)过一辈子?”
“你不用拿话激我。我什么样我清楚,一朵昨日黄花、一副金玉其外败絮其中的皮囊而已。晚上盖着被子干事,对男人来说都一样。落到这步田地,还是在那个山头唱那支歌吧。我不像你,逃了人家不会拿孩子怎样,毕竟是打断骨头连着筋的血脉;我这个,跟他不沾亲不带故的,我逃了,他非把小胖妞弄死不可。这或许是当妈的宿命,有了孩子牵挂就多了。现在只能忍忍了,等孩子长大些再说。当年大将军韩信还受过胯下之辱呢,我们平头老百姓要那个面子做什么?面子能当饭吃、当衣穿?”向倦飞停顿了一下,又说了自相矛盾的话,“生孩子时,我心都软了,但我想起他不顾我死活着急想下种的那副嘴脸,心里就不舒服。等着吧,总有一天,姑奶奶没有命门让你拿捏着,有你好看的!”
第芬似懂非懂地看着前恭后倨的向倦飞,心头没有个准头。这时,第芬孩子吃饱了,吐出奶头歪着头朝第芬笑。“喔,还是妈亲。”向倦飞将第芬孩子在怀里逗了一会儿,才把孩子抱给第芬。第芬竖着接过孩子,拿着孩子右手朝倦飞摆手作别。
第芬抱着孩子走了,小胖妞在摇篮里甜甜地睡。屋里陷入沉静。向倦飞半闭眼睛,仰身躺在床上,“云岫”“卓剑”的身影交替拉扯着向倦飞的神经。
时值初夏,鹰嘴岩樟叶鲜嫩,风中微微飘荡着樟木的香气,布谷鸟在林中清脆的鸣叫。一个丰腴的少女倚着崖壁望着远方,焦急地等着情郎归来。“倦飞,头上是什么?”少女睁开蒙眬的眼,取下头上戴的东西,一看原来是张云岫用野花编成的花环。
“真漂亮!我等你好久了,都睡着了。”向倦飞舒展着慵懒的腰,喃喃说道。
“担着李子在市场多转了几圈,不过收获很大,多卖了十几块钱。你看,我给你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