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剑在屋檐下转圈,好像在显示着他孔武有力的臂力似的,“三哥轻了,看来这阵子没少在三嫂被窝里使劲儿哩。”
“放我下来,疤子,三哥头都被你转晕了。再弄,我把黑黢黢的烟油往你身上弄哈。”卓剑最后半句最有效力,卓豹怕卓剑真会这样做,弄脏了西装,那玩笑就没有占到便宜了,于是马上罢手,把卓剑放在篾堆里。
“疤子舅舅,你人脉广,给三舅找个活儿,免得他一天在篾堆里扒活儿。手勒得起口口辛苦不说,还赚不了几个钱。姥爷老了,舅舅老实,舅母马上就要生了,生活恼火耶。”陈斌拿着牌,看似无意、实则有意地替亲娘舅找致富门路。
“外侄,这个简单!我拿给门面给他,做收竹器生意,随便都比现在好过。只要三哥肯做,这个事就好办。”陈斌人年轻,又是正宗名牌大学生,卓豹门路很广,显然识得与蛇溪这个政坛新星交好的价值,于是很豪爽地答应了陈斌的要求。
“疤子舅舅,外甥谢过了,晚上给你多倒几杯酒。舅舅,过来,疤子舅舅给你找了个活儿,干不?”陈斌脑子灵光,连忙招呼卓剑过来道谢,好趁热打铁把事情办成。卓剑木讷地过来听了,说“这事要和你舅母商量一下,问她愿不愿意”,气得陈斌白了他一眼,转身把牌面狠砸在桌子上,大声说,“豹子,通吃!”
由于身子越来越沉,向倦飞吃席后就回来躺在床上休息,屋檐下的话她听得真真的,在肚里气得直骂卓剑“瓜娃子”。她想起身出来圈和这事,不料一站起来,一股水不自主地从下面飙出来打湿了裤子,像流尿似的。没有经验的向倦飞惊慌失色,忙喊卓剑进屋。卓剑瞧见也不知所措,只得求助火塘边的母亲。
“是水衣破了,莫慌!”卓老婆子一听,急忙出屋檐打招呼,“牌不打了,倦飞要生了。你们快弄个担架,帮忙往医院弄!”然后一改老态疾步进屋,一边安慰倦飞,一边帮倦飞换裤子,然后拾掇新生儿的衣物。
卓家人挺团结的,听说有喜事,立马停了牌局,加入帮忙的行列。卓豹、陈斌也不例外。向倦飞看到眼里,心里湿乎乎的。按理人之常情来说,一个野种降生,卓家人没有必要这么大费周章地厚待她。在向倦飞脑海里,在医院待产生孩子,这恐怕是她家乡媳妇从来没有享受过的待遇。家乡女人生孩子请个接生婆就不错了。家乡老人说,生孩子就是女人过鬼门关,是要女人自己扛的,但这里不一样,他们不但宽宥身怀野种的她,还诚心帮她准备一切,像他们亲生孩儿出生一样高兴,足见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