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云岫的担心不无道理。尹婷婷才貌双绝,一首浣溪沙·窗外名动白师大,又生得面若芙蓉、眉似新月、鼻犹葱头,哪个青春男儿与她共处,又能克己自制,不会身陷感情的泥淖难以自拔呢?寻常男儿得此佳人相伴或许乐在其中,但张云岫不同,他愧对的心上人已有一个,实在不愿在第三者泥潭中再受感情的烹煮煎炸了。万一哪一个瞬间,两人四目相视迸发青春火花,又没守住最后底线,那岂不是愧疚枝下再添孽缘呢?
这或许是张云岫退却的原因吧。
只听尹婷婷又重复那句话,“我都不怕,你怕什么!”它彻底击碎了张云岫的防线,他编造理由说服自己,“去吧,心上干净点就是!家家户户都在过年,自己有家难回,一个人睡门市怪孤单的,紧张了大半年,就当到别处去散散心吧。”
于是,张云岫说道,“趁百货公司没关门,我去买点东西,总不能空起巴掌见长辈吧。”
尹婷婷笑而不语,没拒绝。
腊津到符水的班车有两个班次,一班在早晨7点20分发车,另一班在下午1点20分发车。第二天,张云岫和尹婷婷起得很早,挤上了往符水的班车,还幸运地坐上了位置。大客车穿田野,越古桥,沿河道,爬高岭,下陡坡,拐“之”路,驰坦道,满眼绮丽的风景,满耳悦耳的鸟鸣涧音。让人感觉被裹挟在“一山不同风,十里不同景”的画轴中。相同的是爆竹噼啪声声入耳,年味越来越近、越来越浓。这勾起了张云岫思乡的情绪,想起了家里吃团年饭的人和事,想起了不知生死的向倦飞及肚里孩子。满腹的离愁别绪,如袅袅炊烟在天地之间弥漫,虽有尹婷婷在旁介绍沿途趣闻掌故,也无济于事。
“想家还是想嫂子了?”尹婷婷问道。
张云岫像是喃喃叹道,“她会不会没了?即使投河,这么久了,尸体也该浮上来了;被人害了,也会留下蛛丝马迹的。你知道我表哥是副厅级干部,她哥也是正团级,都动用了关系,跟公安局、铁路那边熟人打过招呼。公安、铁路那边应该很上心,但人就是没有音讯,像凭空蒸发了一样。都怪我,当时逃跑时不分开的话,罪让自己受,就不会造成今天这个样子了。”
“云岫,这不是你的错。我跟你说过,错的是长辈们根深蒂固的封建残余思想。他们才是罪魁祸首,他们应该为棒打鸳鸯散承担责任,你、嫂子与未出生的孩子只不过是受害者而已。嫂子吉人自有天相,会平安无事的。不要整天彻夜不眠的胡思乱想,这样很伤身体,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