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贯半铜钱,几十斤重,抱在怀里还是挺过瘾的。
不知道是从谁开始的,从方位看应该是老兵那边传出来的,很短时间就蔓延开来,整个校场哭声大作,不知道的还以为木主帅怎么着了呢。
校场是严肃的地方,随意喧哗要受罚,情节严重是要砍头的,指挥使和都头们制止了一会发现根本没效果,索性就不管了,快速的把剩下的人发完,铜钱和棉衣放到面前的汉子怀里,抓过他的手按手印,然后推开,再扯过下一个……
各厢将军拿着按满手印的一摞纸回来交令,木子根本听不到他们说什么……
事情跑偏了,本来以为会收获感激的,然后大伙儿喊几句口号,这搞得跟出殡一样了……
把一个老兄弟拽到眼前大声问道:“不是让你们提前说一声的嘛?”。
老兄弟喊道:“木哥,说了,早就跟他们说了今天发饷了,这……”。
情绪是会传染的,身边的兄弟都抱着铜钱蹲在地上痛哭流涕,偶尔几个坚强的也迅速沦陷。
官长说要发饷和沉甸甸的铜钱抱在怀里是两个概念,在这里的所有人都从没拿到过这么多钱,他们对军饷的概念就是每年偶尔一两次给的几十个铜钱罢了。
勉强维持饿不死的粮食,勉强盖住皮肉的衣服,无休止的去干活儿或者丢在那里无人问津,大人们心情好的时候丢给几个铜钱,这就是他们的生活。
只有光棍一条好说,可很多人有父母,有婆娘,有娃娃啊,其中的惨状不忍诉说……
很多人做到地上痛哭,嘴里叫着爹娘或者婆娘娃娃的名字,那代表着他们因为穷苦失去的亲人。
局面快速失控了,谁都没办法,法不责众,一两个人犯错你可以揍他,两万人犯错你揍谁?累死你。
木子离开校场回到了帅帐,他发现自己又一次错了,他低估了这些人曾遭受过的苦难。
作为另一个世界的人,他没体会过猪狗不如的生活,所以就没法真正了解他们。
八斤和各厢将军走了进来,默默坐在两边,不少人眼角含泪,他们也想起了自己曾经猪狗般的生活。
木子咳了一下,道:“让他们哭吧,等下采买的兄弟回来了,中午加个餐,下面说说后面的安排”。
众人同时挺胸注目,书吏提笔。
“战兵营三十岁以上的抽出来进辅兵营”。
八斤道:“木哥,三十五岁以上的已经有六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