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达营地的时候天还没黑,赶着有亮光所有人都在抓紧时间扎营,木帅的军令,除非有特殊命令,否则扎营拔营时都要一起动手。
西路军经过几次重组已经跟最开始时完全不同了,最开始是各自跟老乡一起,张大帅的放养式散养,到了现在已经跟地域没关系了,几次大战,几次重新分组,河北的跟川娃子一起称兄道弟,山东汉子跟江南人形影不离,经历生死让人快速成熟,性子变得豁达宽容,很多之前不能容忍的事现在都付诸一笑了。经历过差点被一刀砍死,若有人无心骂了自己一句,算得了什么?
扎营速度很快,纵横成列,战兵帐篷占据要地外围,五个帐篷中间留一小块空地,如果有紧急情况这里就是集合地点。
一部分辅兵在挖壕沟,只一会汗水就湿透了衣服,但没人偷懒,没人愿意被淘汰到杂役营,杂役被人看不起,其实活也不少干,饷银却只有一半,那还是木帅大发慈悲施舍他们的。
那帮渣渣都在一个个拼命表现,都想着进辅兵营,可王指挥使说了,辅兵营暂时不会再添人了,有杂役被提进辅兵营,就要有辅兵被踢去杂役营,老子还想着进战兵营呢,那才是爷们儿待的地方。
活干完了回到营里,杂役们准备好了清水,脱光光的大半桶水从头倒下去,就是一个字,爽!
以前从没这么勤洗过澡,现在一天不冲一把,浑身黏糊糊的难受,木帅下令的时候一个个哀嚎嫌麻烦,现在谁不洗澡进帐篷就被一脚踢出去了,滚出去!一身的臭味。
洗完了,火头军的饭也做好了,拿木碗领了饭来吃,里面竟然还有一块肉,肉啊,以前过年的时候都未必能吃到一口,现在隔三差五的就吃一块,木帅总是隔几天溜达一圈,从不板着脸,从不打人骂人,只是笑呵呵的,然后碗里就隔三差五的有块肉。
吃饱了找个地方一躺,跟弟兄们吹牛聊天,说谁谁被战兵营踢出来了,哪个杂役马骑得好被直接提进了战兵。
木子溜达过来,踢了一个躺在石头上的货一脚,那货腆着脸笑着给木子腾了地方,木子坐下跟他们聊天,跟他们说耍钱可以,然后又加了一句,输赢不许超过五文。一帮汉子大笑。
木子道:“怀里有了点钱,别忘了家里的父母婆娘孩子,没有家人的更要攒着,攒的多了回去讨个婆娘,等生了娃娃就算是开枝散叶了,回家有人做饭,睡觉有人暖被窝,老了有人养,死了有人烧香磕头”。
众人都点头称是,摸着怀里的铜钱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