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富是个典型的西北汉子,方脸大头,粗糙憨直。此时正抱着长枪靠在城墙根上瞥着进城的队伍。守了二十多年城门,见过太多形形色色的人,陈头眼光很毒,只要看一眼,什么人,来自哪里,进城大概什么事,总能猜个八九不离十。
今天他引以为傲的眼光受到了质疑,那个姑娘还坐在那,那匹大青马也还在那,快一个时辰了他硬是看不出这是个什么样人,手下几个憨货凑了过来,“陈叔,看出来没?这女子什么来路?”
陈富眯着眼摇摇头,“看不出啊”。突然就骑着大马跑了过来,那马太高了,她扳着马鞍子试探了半天才够到地下来,那匹马纹丝没动,就那么站着,这是匹不多见的好马啊。
身上料子一般,算不上什么好衣裳,穿在这女子身上却好看的紧,没有兵刃,没有行礼,脸上没有一点脂粉,就这么个清爽女子骑着马跑过来,然后坐在那里。
今天进城的人不少,挑担子的,推车子的,还有几辆大车拉着货,都在慢腾腾进城,几乎所有人都忍不住看着她,还有那匹高大的青马。这妮子也不闪不避,就那么大大方方坐着。
倒是引的手底下一帮憨货心痒痒,一个个摩拳擦掌的说若是有人去欺负这个好看的妹子,定要打出他的屎尿来,结果这么久了,别说去欺负她的,连个过去搭话的都没有,让一帮小子好不失望,觉得失去了英雄救美的机会。
陈富笑着怂恿他们:“你们谁过去问问不就知道了”。一帮憨货你推他他推你的谁都不好意思上前搭讪。
清清坐着大石头上双手托着下巴,她几乎忘掉以前的事了,来来往往的人看着她,她一点都不在乎,刚才她在木哥怀里从大营里出来她都不怕,这些人算什么。崔三娘是有意在那等木哥的,刚才她自己都承认了,就是木哥傻傻的不知道。
想起三娘的话,清清有点害羞,有点拿不定主意,三娘一直以来说的都对了,她说把铺并到一起,她说我要帮木哥,结果木哥现在对我更加宠爱,这证明她对了。再信她一次吧,反正她也不会害木哥的。顾良那个小子竟然准备了牛车……想到这里清清就忍不住想笑。
一个干干净净的姑娘就这么坐在那里,进城的队伍默默排着队进城,守门的兵卒挺着腰杆一板一眼,没有往日里乱糟糟的场面,也没有你爹他娘的掐腰对骂。
来了,顾良在一个滑稽的位置牵着牛车,顾良跑去喊车上的人,木子睡眼惺忪的钻出车来,嘴角挂着口水。
当崔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