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此前也听娄家几位表兄说过杨宜君脾气坏,十分高傲,他远观杨宜君也有此种感觉。但如今真的接触到了,才知道表兄们说的都是一家之言。他想,不是杨十七娘脾气坏,只是表兄他们根本不懂她。
杨十七娘好像一直就很喜欢读书,现在看来,她爱的也是一些雅事,这就和表兄他们完全不同了。
唉,十七娘的父亲是大儒,母亲更是蜀中第一名士之女,想来十七娘更像播州外面那些小娘子——喜爱彬彬有礼,能与她诗词唱和,品味诸般雅事的郎君,而不是策马奔腾、动辄斗狠的边陲男儿,这又有什么错呢?
杨宜君似乎真的很有兴趣一样,眼睛飞快地眨了几下,睫毛扇动,像蝴蝶的翅膀。她伸手碰了碰韦成吉放在手上的玉珏,然后又很快收回了手,眼巴巴看着他:“怎么说,十七郎你快说,为什么是王玉珏,而不是王夬玦呢?”
杨宜君其实什么都知道,她看过一部华夏玉器的纪录片——后世的纪录片总结的往往是所有史料、大量考古成果,只看过一部纪录片而已,单纯以玉器知识来说,她就超过此时钻研此道的大家了。
她这是在和乱世佳人里的斯嘉丽学呢,对付不如自己的男子,要快速吸引他们,就得哄着他们。不管怎样,赞同他们发表的见解,露出崇拜的,至不济也是感兴趣的表情就好。
简直就像是在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