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间的道路崎岖不平,刘岩突然看到前方的路边出现了昏黄的灯光,离近之后定睛一看,竟是一间在当下大多数农村中都近乎绝迹的土胚房。
土胚搭建的院墙上长着些许杂草,院墙中间木门的两侧还贴着今年的对联,挂在门口的老式灯泡散发着昏黄的灯光,温暖的感觉扑面而来。
手中信件在这时停止了颤抖,刘岩明白自己终于找到了收信人的住所,他用力踩动自行车的踏板,就要结束这场漫长的送信之路。
然而就在这时,刘岩耳边响起一声略感熟悉的辱骂声。
“龟孙儿……”
刘岩心中一惊,昏沉的睡意再次犹如潮水般袭来,身体一歪连人带车扎进了路边的田地里。
砰!
躺在绿油油的麦田之中,刘岩迷瞪着眼睛仰望黑暗的夜空,此时正值黎明前最黑暗的时刻,黑暗是此时的主旋律。
呼……呼……
睡意汹涌,刘岩几次挣扎着想要起身都无功而返,恍惚间看到一个鲜血淋漓的人影在面前晃悠,头顶被鲜血浸染的黄毛是那样的刺眼。
“是你……”
刘岩明白了,是昨晚死在他面前的黄毛在阻拦他。
……
“呵!”
苦笑一声,刘岩断断续续的说道:“咱们都是短命的难兄难弟,你又何必为难我呢?”
“龟孙儿……”
“说真的,我也不想你被车……”
“龟孙儿……”
“你就不能换句……”
“龟孙儿……”
“……”
这黄毛明显无法交流,但是刘岩并没有停下断断续续的话语,他用这种行为保持着意识的清醒。
同时刘岩还在思索解决办法,他能感觉到黄毛无法伤害自己,但却能让自己失去行动能力。
如果此时睡去,可能在睡梦中就因为耗尽生命时间而亡,又或者是超过了送信时间,被扣除大量的生命时间直接死亡。
总得来说,被撞死的黄毛死了还要拉刘岩来垫背。
刘岩当然不答应,但此时已经没了邮票帮助的他能怎么办?
刘岩没有其他办法,只能尽量维持自己清醒的意识,待到因骑行而消耗的体力恢复过来后,顶着黄毛的压力踉踉跄跄的从地里爬起。
呼……呼……
粗重的喘息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