浪之意。
谁知江浊浪露出的这手功夫,非但技艺不落下风,同时也回答了苏轼的这一千古难题,用实实在在的举动告诉对方——就算手中无琴,自己依然可以在指尖奏响旋律!
如此一来,不单是软轿上的万乐老人,就连大殿外那一众青衣男女手里的诸般乐器,仿佛也在刹那间变得黯然无光。
随后便见万乐老人微一沉吟,随手将琵琶交还给那青衣女子,自顾自地说道:“鄙人好乐,一生无改,却非痴迷沉醉,而是天性使然。所思无非韵,所闻无非曲,偶有离失,便觉食无味、寝无眠。而今渐老,其状尤甚。”
说着,他不禁长叹一声,有些落寞地说道:“道可道,非常道。此中真意,便如草木向阳生,鱼在水中游,原不可道,更非他人可知。”
他这番话既像是在自言自语,又像是在询问角落里江浊浪的看法。
果然,江浊浪吃力地咳嗽几声,已苦笑道:“在下疏懒成性生平所学,皆一时兴趣使然于音律一道,亦只略通皮毛不敢言专言精直到三年前在下重伤不治,苟延残喘之际更是挂琴封弦令琵琶蒙尘”
顿了一顿,他也叹了口气,继续说道:“然此番复出重新持琴则依然得心应手,不觉丝毫生疏便仿佛是那初生婴孩虽不曾学习操练,却已懂得呼吸此亦非言语所能道,自然之道也”
听到这话,软轿上的万乐老人已沉吟道:“如此说来,比起鄙人的因好证道,阁下竟是天生得道了?看来此番前来中原,果是不虚此行”
江浊浪接口说道:“既然在下没令前辈失望不知可否恳求前辈一事?”
万乐老人微微一怔,问道:“何事?”
江浊浪苦笑道:“我等为仇家所迫困守于此,已有数日不曾进食可否请前辈赐些食物?”
这话一出,万乐老人显然有些惊讶,说什么也没料到双方今夜的初次见面,这位江三公贸然提出的这一恳求,居然只是要问自己讨些吃的?
再看江浊浪身边的凤鸣霄、何不平、清泠子和凡因大师四人,一个个都是面带饥色,万乐老人顿时一笑,说道:“当然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