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莫非便已换了主子?统统给我滚下马来!”
伴随着他这话出口,一股极强的气劲顿时翻卷当场,直吹得四下火把呼呼作响,几欲熄灭。
金七少爷直吓的脸色惨白,惊惶中竟不敢答话。四下同来的三十多名高手见状,哪敢有半分忤逆?纷纷翻身下马,上前围在夜宵摊外拜倒。
只听金爷又沉声问道:“黑鹰,赤鹰——你二人是耳朵聋了,还是铁了心要跟这小畜生造反?”
话音落处,立刻又有一黑一红两条身影从黑暗中闪现,在夜宵摊外跪拜在地,颤抖着身子一言不发,正是金爷麾下铁血十三鹰中的黑鹰和赤鹰。
金七少爷深知父亲既已安然现身,仅凭自己这点微末道行,是无论如何也接不住往后的场面,只得向身旁那安统领投去求助的目光。
安统领当即一笑,缓缓踏上几步,抱拳招呼道:“金爷,下官京城镇府司安有涯,这厢有礼了!”
金爷不动声色,只是微微点头,便算答礼。
安统领不以为意,笑道:“有道是强龙不压地头蛇,下官远道而来,原是不敢在金爷的地盘上妄动干戈。只是皇上圣旨既出,石总指挥使又千叮万嘱,要下官此行务必清剿国贼家眷,不可走脱一人。
试问下官吃着皇粮、领着俸禄,又岂敢违抗圣意?倘若金爷执意要来阻拦,下官皇命在身,便只好将这满腔热血洒在钱塘了。”
金爷这才冷哼一声,沉声问道:“少保大人在钱塘故居的家眷,尔等已杀足二十七人,还另外赔上韩知县的一条性命,早已足够交差。莫非当真还要赶尽杀绝?”
安统领不禁莞尔一笑,摇头叹道:“实在抱歉得紧,下官办事,向来一是一、二是二,从无徇私枉法的先例。卷宗上既然写明了二十七人,那便全部都要验明正身,一个也不能少。”
说着,他又柔声劝道:“话说我等前来金爷的地盘办差,事前不曾知会,确是下官失礼。而今包庇国贼家眷的韩知县既已伏法,我等也不必节外生枝。只要金爷肯赏一个薄面,非但下官铭记恩德,就连京城镇府司的石总指挥使,也会记着金爷这份心意。”
他这翻话恩威并施,又给足了对方面子,原是官场上百试不爽的套路。谁知金爷却不领情,兀自冷笑一声,扬声说道:“金某此生最大的荣幸,便是能够结识少保大人。此番听闻他老人家蒙冤获罪,只恨自己身在钱塘,不能插上翅膀赶去营救,一直深感自责。眼下能够侥幸护得少保大人这最后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