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羽冲意欲对冷青檀不利,却不知他将冷青檀的身世打探去了多少,深夜,晏准本欲提审聂羽冲,但三思之后又作罢了,他独自踱回营帐,见了一人。
来人是冒开疆。
本朝以武立国,崇尚武德,也是到了先帝之时,大兴科举,文官才逐渐地受到重视,冒开疆见了晏准,也不需卑躬屈膝,平起平坐,双目平视,毫无惧意。他知有些言官好卖弄风骚才学,尤其御史台和左右拾遗,常年对官员的小错添油加醋,恶意弹劾,但晏准不是这样的人,这一点冒开疆非常确信。
晏相虽然年轻,却也是分得清轻重、晓得了事理之人,不会无端端地朝自己寻衅。
“晏相可有要事要说?”
晏准请大将军先入座,入座之后,才淡淡地回着,似笑了一声:“今日入林,不慎撞见几个玩忽职守的,平章虽非好事之人,然而却也想大将军早作防患,以免事闹到了陛下处不好收场。”
冒开疆吃惊,“竟有此事?是何人?”
晏准颔首,“聂羽冲。”
“聂羽冲?”
冒开疆细嚼了这名字,一时也想了起来,昔日因为和离案闹上了昭明寺的正是此人。军中有些下三滥的,还觉他殴打妻子,乃是件为男人正道的大好事,当时甚至有人效仿,冒开疆一声最痛恨欺辱妇人的丈夫,一身蛮力不晓得报效国家,而只知窝里横,实在愧为男儿。聂羽冲和离案之后,冒开疆对聂羽冲昔日里积攒的好印象也荡然不存。
没想到此人怙恶不悛,一而再、再而三地犯错,如今更玩忽职守,懈怠到了令晏相也注意到了的程度。
冒开疆立时起身拱手行礼,“多谢晏相提醒,我这就去擒了那聂羽冲好生审问,定以军规处置。”
说罢冒开疆大步要走,晏准自身后唤住了他:“慢。”
冒开疆回神,晏准道:“还有一事大将军请知悉,自和离案后,聂羽冲一直对昭明寺少卿冷大人怀恨在心,几次三番寻衅,今日险些便命人对她动粗,虽不知是否要下杀手,但本朝官员之中出了初次歹吏,是该严惩。”
冒开疆又是一惊,继而他板起了脸,“晏相放心,如此奸恶之徒,冒某定不饶恕!”
他转身大步地出了晏准的营帐,怒恚更甚。冷大人虽非女子,但她体弱无比,看去与女子无异,那聂羽冲竟因为冷大人秉公办案就记恨在心,还欲对她不利?
若非晏相告知,他今日还蒙在鼓里。手底下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