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弯弯抱了几枝海棠,零星就着龙头草、月见花,正在半开的槛窗旁插花,元聿进来时她还没有察觉,一直到人走近,凉凉地道了声“皇后近来很有闲情逸致”,岳弯弯才留意到,是元聿来了。
之所以会感到有几分惊讶,因为回忆起来,元聿似乎从不在晴天大白日地来后宫,她也就习惯了,白天见不着这男人。为了免于使自己无聊,她开始做起了泡茶、插花、织锦这些打发时辰的事,宫人里确实各类能人异士都有,岳弯弯现在技多不压身,每日都觉得充实。甚至她想过的最好的晚年生活,也不过尔尔了。要是晚上也没有男人过来,说不定更快活。
岳弯弯放下了手里剪子,转身看向元聿,美眸流眄,“陛下怎么来了?”
她身后,几朵粉白点映、参差穿缀的花朵,向阳而舒,窗外鸣鸟啁啾,皇后她犹如立在一片晴好的眼光之中,悠闲惬意,似真似幻。元聿想起殿外,兀自挂着锦腰带的那群宫人,皱了眉,一臂拦住了皇后的腰,将她送到背插紫檀木缠枝富贵牡丹纹座屏的罗汉床上,目光定在岳弯弯身上,问:“殿外之人正挂着什么?”
岳弯弯承认得极是大方:“就是我闲暇的时候绣的锦带而已。”
元聿当然知道那是锦带,起初也未觉得有什么,皇后有打发时日的事可以做,他也以为甚善,但郑保那厮偏要明示暗示,皇后待陛下有心,还特意为陛下绣了腰带,不知怎的,平素一贯也不重视这些的元聿,竟把这件事搁在心头记下来了。
若没有郑保这么说,他倒也不至于如此。只是如今以为是自己的了,回头发现不是,皇后原来待自己,也没那么好啊。心中说不出地,会有些失望罢了。
“为何要高挂枝头?”元聿脸色平静而淡漠,好似心中完全没有不平,这事也完全与他无关,他不过是随口这么问了句。
岳弯弯坦然道:“只是第一次绣腰带,做得不好,拿不出手,所以就想挂在树上,听说可以祈福的。”
元聿了悟:原来如此。皇后只是嫌第一次做得不那么好看,等做好了再拿来献宝。
如此一想,心下顿也释然。
午膳妆成让御厨房做了些粥和糕点,元聿和岳弯弯挤一条长椅,帝后俩人一派云淡风轻地用了粥饭,饭饱以后,岳弯弯摸着圆滚滚的肚子,靠着长椅卧了下来。元聿疑心那长椅过硬,咯着她腰,将她抱到了凤榻上。
显怀以后,岳弯弯的肚子是愈来愈大,如今已经五个月了,当她躺下来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