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着带家人逃离。
拍下挤得像沙丁鱼的公交车,以及堵得水泄不通的道路,盛卓举着相机,戏谑道:“要不我们劫车吧?”
“……”云栖久满面愁容,反问,“我们现在离战火够近吗?”
盛卓听着炮声,说:“还差点。等真正的决战来临,那照片如果能第一时间拍出来,咱俩可真成新闻界的英雄了。”
云栖久没接茬,眯眼眺望破败不堪的危楼,熊熊燃烧的火光,直冲云天的浓烟,和黑沉沉的天空,满目疮痍,惊心动魄,恍惚以为末日将至。
没听到她说话,盛卓看了她一眼,“那我们不走了?”
“怎么走?负重越野吗?”云栖久苦闷地叹了口气,翻找通讯录,想联系大使馆帮忙。
一辆黑色吉普车在他们身前停下。
讯知社的女记者坐在副驾,降下车窗,冲他们招手,“嘿”了声,问他们要不要一起走。
“走不走?”盛卓问云栖久。
隔着反光的黑色车玻璃,云栖久似乎能感觉到,有一道视线,犀利如箭地笔直射向她。
她收起手机,斩钉截铁道:“走。”
一路上,除了盛卓和女记者,其他人都没说过话。
云栖久紧挨盛卓坐着,他另一边坐着闭目养神的boss,再旁边是俄罗斯雇佣兵。
三个彪形大汉,挤得她压根坐不了,只能紧张地握着把手,以防被甩出去。
他们撤退到波图加莱特北郊,这里离交战区大概二十公里,决战时或将遭到波及。
盛卓已经做好了上前线的思想准备,云栖久在打电话,口头请示上级领导。
1月6日早上,这回轮到盛卓做饭。
桌上摆着一道西红柿炒蛋,一道炒土豆丝,还炸了一锅薯条。
“我们得想法子搞辆车进去。”盛卓边吃边说,“偏偏现在没人愿意接单,不认识的又信不过。”
他们社里,就曾出过战地记者被当地司机劫财的事。
云栖久咽下嘴里的饭菜,道:“是不是后悔昨天撤出来了?”
盛卓摇头,“不后悔,不然今天可能就吃不上这顿饭了。”
“要不……”云栖久抬了抬下巴,指向薯条,“我们去找一下讯知社的记者,看他们能不能再捎我们一程?他们大概率也会去前线。”
死马当成活马医。
盛卓还真就端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