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讨厌……”云栖久望向远方的灯塔,嘟嘟囔囔,“我就没猜中过你的密码。”
“这个密码从未改过,你以后也不用再猜。”许苏白一眨不眨地盯着她,把烟摁进烟灰缸里。
“呲”一下,火光熄灭,残留灰白色的烟雾,被风吹散。
只是改个密码而已,她却从他的语气中,听出了矢志不渝的感觉,鼻头一酸,险些要哭出来。
她拿起手机,看到了他推过来的名片,生硬地转移话题:“这个心理医生是你的朋友吗?”
“不是。”
“那你们是怎么认识的?”
“别人推荐的。”
她在申请添加好友的页面顿住,迟疑地看向他,“你是以患者的身份,认识他的?”
许苏白举起高脚杯,轻轻一晃,红酒晕染玻璃杯壁,薄唇贴着杯口轻抿,喉结上下滑动,似是而非地轻哼了声。
“什么时候的事?”
“很久之前。”
云栖久打破砂锅问到底:“那是有多久?”
他不答,将红酒一饮而尽,又斟了一杯。
“在我们分开之前,对吗?”
早在他带她回亭阳镇拿户口本之前,她就曾见他吃过不少药。
他说是感冒药。
因为当时他真的是重感冒,精神不济,食欲不振什么的,都是比较正常的现象,所以她并没发觉出他的异样。
只是觉得心疼他,为了方便照顾他,暂时搬去他那里住了一段时间。
他那会儿大少爷脾气发作,不爱吃阿姨做的东西。
她跟哄小孩子吃饭一样哄着他。
后来发现,但凡是她做的东西,他都会乖乖吃下去,她就天天研究给他做什么好吃的。
当她下厨时,许苏白就倚靠在厨房门边,静静地看她。
她那时读不懂他眼中的晦涩,觉得他懒恹恹的,不够有生气,硬拉着他过来帮忙。
他没帮她,只站在她身后,双手环在她腰上,下巴抵着她发顶,懒倦又腻歪地说:“舍不得离开你。”
云栖久心说:舍不得离开,你不还是要出国?
夜里,她跟许苏白躺在一张床上。
他紧紧地抱着她,吃了药,打了针,却还未退烧的身体,很烫,熨帖着她的肌肤。
他说他很累,头埋在她胸前,轻轻蹭着。